得夢是千信萬信了,她又耐著性子認真地問了當時京城中的情況,一點兒小小的細節都不放過,生怕若是漏了哪裡,便會躲避不及、大禍臨頭。
羅綺君想著前世、今生的不同,反倒不停地安慰著羅秦氏。
直到多日後,羅秦氏才好不容易釋然了,畢竟,不管將來會怎樣,日子總要一天天的過下去,處處小心謹慎著些兒便是了。
因此上,羅秦氏對松鶴苑與君蘭苑的丫鬟、婆子們管得是越發地緊了,就是日常伺候羅綺寶的丫鬟、婆子們,她在徵求了羅綺寶的意見後,也尋了個由子,把那不老實的都打發了出去。
自從羅綺寶搬進了松鶴苑的東廂,羅綺君每日都去他的屋子裡坐坐,與他的感情越來越好了,羅綺珍時不時地也常來坐坐,所以,這幾年,他們三姐弟之間的感情是急劇上升,雖沒有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卻比先前親近了許多。
貓兒衚衕的君記砂鍋居,生意依然很好,來吃得人是絡繹不絕。
生意忙不過來的時候,羅綺君也想過要擴大規模,但轉念又一想,東城砂鍋居的生意興隆旺盛,這邊兒還是小打小鬧的好,免得生意太過好了,再招了人的眼兒,惹出一些兒不必要的事兒來,所以,她便把精力都用在了給東城砂鍋居增加調料上,只要喬家輝找到她商量說,再增加點兒調料吧,她是滿口答應、從不拒絕,她自己還美滋滋地想著,這就算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這一日,青梅急匆匆地從外邊兒跑回來,氣喘吁吁地湊在羅綺君的身邊兒嘀咕著:“姑娘,蔡府的。。。大夫人又。。。。。來了,連著。。幾日來。。咱們府,還真有點兒奇怪啊?”
羅綺君正在給羅秦氏做春天戴的抹額,聽了她這話,不由奇怪地問道:“她是來見祖母的麼?”
她嘴裡問著,手上卻絲毫沒有停下來,仍在繼續忙活著,心神則飄遠了,猜測著蔡張氏來羅府究竟有什麼事?這一分神,不小心針就紮在了她的手上。
羅綺君疼得不由低低地“哎呀~”叫了一聲,停了手中的針線,也醒過神來,忙用另一隻手捏著被扎的那隻手。
旁邊的紅杏見了,忙忙地上前捏著羅綺君被扎的那隻手含著嘴裡,吸允了一會兒,拿出來仔細地看了看,才柔聲問道:“姑娘,還疼麼?”
青梅想上前幫忙,卻晚了一步,她歉疚地看著羅綺君暗暗自責道:“姑娘,都怪青梅說話不看時候。”
羅綺君笑著看著紅杏搖了搖頭,隨後看著青梅安慰地說道:“不疼了,跟你無關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你接著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她便收了活計,專心地傾聽著青梅說話。
青梅見了,愧疚地看著羅綺君忙忙地繼續說道:“姑娘,蔡府大夫人前幾日與老太太見過面了,這幾日來,都是直接找夫人的,她在夫人的苑子裡一呆就是大半天,每天都呆到快中午的時候才離府,還有,夫人這幾日也有些兒奇怪的?”
羅綺君聽了,沉思地看著她好奇地追問道:“你說說,她怎麼奇怪了?”
青梅眨巴著眼睛噘著嘴兒說道:“青梅就是感到很奇怪啊?這幾日,夫人每天下午都出去,她說是去鋪子裡看看,府裡的馬車也確實去了鋪子裡,可她以前都是過一段時間去一次,哪有日日去鋪子裡的,青梅只是感到很納悶,也說不好究竟是為什麼?反正感到夫人有些兒反常。”
羅綺君聽著青梅的話,仔細地回憶起前世的這個時候,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著想著,臉上突然變了顏色,看著青梅低低地囑咐道:“青梅,你仔細尋人私底下問問,看看夫人這幾天到底在忙些兒什麼事?別讓人瞧出來啊。”
青梅聽了,瞅著羅綺君難看的臉色,趕忙深深地點了點頭,擔憂地看了看她,便什麼都沒問地下去打聽了。
在旁邊兒做活地紅杏見了,急忙放下活計,來到羅綺君的身邊兒擔憂地問道:“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需要紅杏做什麼麼?”
羅綺君看著紅杏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紅杏,我去裡屋靜會兒。”
紅杏聽了點了點頭,陪著羅綺君來到裡屋,待她歪在了床上,體貼地輕輕關了屋門,躡手躡腳地坐下來繼續忙活起來,她時不時擔心地抬起頭看看那扇關著的門。
羅綺君躺在床上心裡可就翻騰開了。
這幾年,她幾乎沒怎麼去過蔡府,跟蔡寶柯更是沒照過面。
羅秦氏對蔡府的邀請也是能推都推了,實在推不了的,便讓羅綺君陪著去坐上一會兒,然後便早早地告辭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