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聽了,唬得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幸虧那瓶瓶罐罐此刻都放在桌子上,沒有在她的手裡拿著,若是拿著呀,此時定然已然落地。
蝶兒委屈地急忙偷偷看向蔡張氏,見蔡張氏與她打了一個眼色,她便小心地忙忙地走出了裡屋。
蔡張氏見了,心疼地看著蔡寶柯,笑著詢問道:“柯兒,誰欺負你了?生這麼大的氣,來,跟娘說說,娘替你做主。”
蔡寶柯聽了,悶在心裡的氣瞬間轉變成了委屈,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看著蔡張氏埋怨地說道:“還能有誰欺負我啊,當然是娘了?”
蔡張氏聽了他莫名的指責,越發溫柔地疑惑詢問道:“柯兒,娘怎地欺負你了?娘每日疼你還疼不夠的,你這孩子,越發的沒大沒小了,你從外邊兒怒氣衝衝的回來,反倒指責娘欺負你了,好,你且說說,娘怎麼欺負你了?”
蔡寶柯聽了,臉一扭,生氣地別過臉去。
蔡張氏見了,原本因為他責備的話而生氣的心頓時便軟了,語氣更加小心地溫柔問道:“柯兒,孃的心裡只希望你日日都開開心心的,可是天天盼著你好的,又怎會捨得欺負你呢?你說吧,到底是誰欺負了你?娘一定替你出氣。”說著她便在蔡寶柯的身旁兒坐了下來,伸手攬過他的臉來笑著繼續勸說道:“可別再氣了,生氣對身體可是不好的,來,給娘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蔡寶柯聽了,臉上的怒氣頓時消了少許,他不滿地看著蔡張氏質問道:“娘啊,孩兒的婚事你倒是操心了沒啊?去羅府給孩兒提親了沒?”
蔡張氏聽了,心裡無奈地暗自長長嘆了一口氣,安慰地看著蔡寶柯說道:“這孩子,你倒是急什麼啊,她一時半會兒又跑不了,再說了,就是她想跑,也還有你姑姑幫你看著的。。。。。。。”
蔡寶柯聽得不耐地立馬打斷她的話說道:“娘啊,洛府今兒可是上羅府去下聘定日子了,你這裡怎麼還沒有半點兒動靜呢?孩兒不管了,反正孩兒就是要娶她做妻子,並且娶定了,你看著辦吧。”說著他便怒氣衝衝站起身,甩開了蔡張氏伸過來安撫著他的手,一頭衝了出去。
蔡張氏見了,忙叫著追著蔡寶柯跑了出來,待她追到了屋子外面,哪裡還有蔡寶柯的影子。
蔡張氏站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才看著跟來的蝶兒無力地吩咐道:“讓他們準備好馬車,吃了午飯,我要出去。”
蝶兒小心地瞧著蔡張氏的表情,忙忙地答應了一聲,回頭對身旁的小丫鬟快速地吩咐了幾句話,然後她便快步上前,攙著蔡張氏進了屋子。
蔡張氏在蝶兒的攙扶下,慢慢地在搖椅上坐了下來,隨後便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她對著蝶兒輕輕地擺了擺手,緊接著就聽到了一陣細碎小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心裡知道蝶兒出去了,她便沉在了自己的思緒中。
今兒一大早,洛府派人去羅府下聘定日子,她都是知道的,只不過她沒有想到蔡寶柯聽說後,反應會這麼強烈,竟然怒氣衝衝地跑回來質問她這個當孃的,更可氣的是,他丟下話就跑了。
她本來以為,蔡寶柯兩天熱乎勁兒過去之後,便會如以往一樣,對這件事兒慢慢地淡了,可怎麼也沒想到,他到現在竟然還惦記著,最可氣地是,他得知洛府去羅府下聘定日子,回來便對著自己一頓狂吼亂叫,她這當孃的心憋屈呀,唉,當孃的,自然都是巴望著兒子好的,羅府的那個臭丫頭她根本就瞧不上,當時自己舔著臉去提親,卻被羅秦氏大聲呵斥了一番拒絕了,她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了,心裡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那個難受啊,可是要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自小到大,她哪兒受過這樣的委屈,唉,為了兒子,這口氣她能忍下,可現在即便她壓著火氣再去低聲下氣地去羅府提親,有那四品官的洛府比著,又怎能遂了她這個小兒子的心呢?此事她倒是要好好地尋思尋思了。
蔡張氏想到這裡,便睜開了眼睛,恰好瞅到蝶兒正小心地朝屋子裡探進頭來,便詢問的看了過去。
蝶兒見了,急忙快走幾步,來到了蔡張氏身旁兒,彎下身子低低地稟報說道:“夫人,奴婢派人去問了,聽跟著二爺的小廝蔡塞說,二爺今兒與京城的幾個公子去洛府吃酒的,還沒等開席,他就急匆匆的回來了,這會子怕是又回洛府吃酒去了。”
蔡張氏聽了,微微地點了點頭,看著蝶兒吩咐道:“拿杯水來。”
蝶兒聽了,手腳麻利地端著一杯不涼不熱的溫水走了過來,笑著上前說道:“夫人,水來了,現在喝正好。”
蔡張氏接過她遞來的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