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君瞅見羅秦氏那鄭重的眼神,不由醒過神來,她想起柳掌櫃再三囑咐過,羅秦氏不能再受刺激,便急忙拿了帕子擦了擦臉,笑著儘量平靜地說道:“沒、沒事的,祖母啊,君兒這樣一直陪著祖母,不是很好麼?”
羅秦氏聽了,摟著懷裡的羅綺君,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道:“祖母當然希望君丫頭能一直這麼陪在身邊兒的,可是祖母卻不能那麼做,女孩子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啊,看不讓人笑話。”
她說著,伸手慈愛地摸了摸羅綺君的臉頰,又笑著繼續說道:“祖母可還盼著抱重外孫的?君丫頭啊,這不嫁人的話以後可不許再掛在嘴邊兒了。”
羅秦氏說著,眼睛滿是期待、認真地看著羅綺君。
羅綺君見了,不由低了頭,偎在羅秦氏的懷裡嘀咕著撒嬌說道:“祖母,君兒就想一直這麼陪著你。”
羅秦氏伸手攏了攏羅綺君亂了的頭髮,笑著勸說道:“真要這麼著,祖母可就害了你了,君丫頭,你放心,你親孃給你定下的親事,她們誰也別想搶走。”說著她摸出羅綺君掛在胸前的月芽兒吊墜安慰地說道:“君丫頭,咱這可是有定情信物在的,你放心,一切都有祖母來幫你安排。”說著她就要喊秦嬤嬤。
羅綺君見了,急忙攔住她說道:“祖母,這件事咱還是從長計議吧,剛祖母也說了,如今咱們在京城裡沒權沒勢地,還是避開她們的鋒芒吧。”
羅秦氏低頭看著羅綺君懇求的小臉,安慰地說道:“君丫頭,祖母是不信啊,難道喏大的西京城,就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了?更何況你爹爹還是個做官的。”
羅綺君想著前世的事情,不由苦笑地看著羅秦氏說道:“祖母,咱不能硬碰硬,一切還是等爹爹回來再說吧。”
羅秦氏聽了,不由皺著眉頭看著羅綺君說道:“那咱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親事被人給搶了啊,祖母絕不允許。”
羅綺君怕羅秦氏過於激動再犯了舊疾,急忙安撫地說道:“祖母,剛你也說了,咱現在不能硬碰硬,為了君兒、為了小寶、為了珍兒,您就聽君兒一次吧,咱總得想法子把命保住了,留得命在,才能來說以後的事兒吧?”
羅秦氏聽了,頓時感到酸、苦、麻、辣、痛等滋味竄湧到心頭,她想著羅綺君、羅綺寶和羅綺珍,不由嘆了一口氣說道:“好,祖母答應你,明著不跟她們爭這門親事,但暗地裡祖母怎麼著也不能遂了她們的心,總要為你謀劃謀劃。”
羅綺君心裡很清楚,這已經是羅綺君最大的底線了,只好點著頭看著羅秦氏說道:“祖母這是答應君兒不跟她們硬碰硬了吧?”
羅秦氏深深地點了點頭,摸了摸她的臉安慰地說道:“君丫頭,祖母的心裡透亮著的,硬碰硬的事是不會做的,畢竟祖母還要為你們幾個好好打算打算啊。”
羅綺君瞅著羅秦氏的情緒不似先前那般激動,她糾結不已的心略微安穩了一些兒,看著羅秦氏笑著說道:“祖母,既然如此,若是那個人來了,您老就裝糊塗吧,不管她如何用言語試探,咱都莫要露了餡啊。”
羅秦氏聽了,看著羅綺君深深地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芭蕉的聲音短且急低聲說道:“老太太,夫人到松鶴苑了,喜鵲來請示見還是不見?”
羅秦氏緊緊抿著嘴唇兒,隨後看著羅綺君說道:“見,倒是要見見她的真面目。”說著便拉著羅綺君站了起來,在她的耳邊兒低聲說道:“咱好好看看她的狐狸尾巴是個什麼樣子。”
羅綺君隨著羅秦氏來到外屋,羅秦氏很快地在芭蕉的耳邊兒低低說了幾句話,隨後便拉著羅綺君在椅子上坐了,笑著說起了一些兒糊里糊塗的話。
羅綺君見了,知道祖母這就開始裝糊塗了,便順著她的話勸著說了起來。
羅蔡氏邁步進門的時候,羅綺君正在勸羅秦氏喝水。
羅蔡氏急忙施禮請安說道:“婆婆,這些兒日子身體可好?媳婦最近有些兒忙,也沒能來看你,今兒終於得了閒,特意來看看婆婆。”
羅秦氏看著羅蔡氏好一會兒子,才伸手指著羅蔡氏問道:“我看著你好面熟,怎地就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呢?”
羅蔡氏見了,心中忽然一陣狂喜,她暗自嘀咕著,今兒這話聽著怎地有點兒糊里糊塗的,不成,得在仔細地瞧瞧,想到這裡,她便越發歡喜地說道:“婆婆,奴家是你的兒媳婦,你不記得了麼?”
羅秦氏聽了,便看著她苦苦地思索著說道:“媳婦,我的媳婦是敏兒,對敏兒哪兒去了?”說著便東張西望地尋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