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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風,又將長袍、外衫及外褲脫下,細細疊好放到一邊,拉過綢緞的棉被來給他蓋好,繼而又想了想,將燒著炭火的銅盆稍稍挪了一下子,將旁邊一壺已經冷掉的馬奶架在上面煮著:醉酒之人夜半起來一定口乾,若喝了冷的東西下去,難免激到五臟六腑,最是不好,不若現在就備下了,反正自己已經決定一夜不睡。

一夜不睡……

想到這裡,趙心玉下意識地看向圖那:他睡在了屋中僅有的一張床上。

“明日再找他們兩個討說法!”

趙心玉雖是理解三人間的兄弟情誼,卻對卜、韓二人今日的做法頗有些怨氣:做什麼非要找了她來?縱然她與圖那的微妙之情兩個人也知曉了,卻不應用這強硬的法子,若傳將出去,倒叫別人如何看她?可現在又有個醉醺醺的人在睡著,若是不管他,心裡也是過意不去。

“罷了,罷了……”

趙心玉接連嘆著氣,在桌旁坐下,邊烤著火取暖,邊呆呆地想著事情。這樣過了一會子,周遭的安靜,又加上屋裡暖和,不禁睏意襲來。倦人兒轉頭看了看睡得死死的圖那,一時安了心,便趴在桌上睡了。

她睡覺本就有些輕,又加上是趴在桌上的,睡得不實,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耳邊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心下里一驚,下意識地抓起旁邊的利箭,猛地抬起頭來!

“早些睡罷,明日還要早起呢……”圖那迷迷糊糊地來到馬桶邊開始方便。

趙心玉連忙轉過頭去,心兒還在怦怦地跳:想來他是清醒了,在和自己說話,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他醉著的還好說,如今這醒了……想著,將手裡的箭攥得更緊。

“睡罷……”圖那方便完,倒是什麼也沒有做,含糊地說了這一句,又歪歪斜斜地走到床邊,將自己重重放倒在床上,鼾聲立時響起。

看來,酒還是沒有醒的。

“這是怎了……”

趙心玉本害怕這夜半醒來的圖那會對自己做些什麼,不成想對方的酒還沒有醒,倒是老實,可見對方又再睡了,她這心裡倒是有些兒奇怪起來,一種莫名的不悅也湧上心頭。但總歸是女子,立時便意識到自己這是真真兒地念著對方了!想著,臉上再次一紅。

“呼……”

趙心玉長長地舒了口氣,覺得一時間圖那也不會再醒了,便將箭放下來,復又來到床邊,再次給他蓋好被子。做完這些事情,正要轉身回到桌旁時,只覺得手腕被猛地拉住,隨即身體一倒,摔在床上,臉兒正與圖那的臉相對。

“……你是真醉著,還是假醉著?”趙心玉怯怯地輕聲問道。

圖那沒有答話,可眼睛似乎微睜了一下,想來是聽到她問的話了,只是又快快地睡了,拽住她胳膊的手也鬆了下來。

“醉著了還有這般力氣!”趙心玉有些惱地,鬆了他的手,回到桌邊又睡起來。

她是知道自己對圖那的情誼的,也知對方對自己的情誼,可不知為何,這其中總有些微妙:自己如何拒絕不了他,可有時又對他很是厭惡?這情感雜亂得無以復加,興許,連她自己都不會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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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裡的炭火“吱啪吱啪”地響著,燒了一夜,已然變得弱了許多,只是這院裡的丫鬟、小廝和士兵都被趕了出去,自然沒有人來換了。

吱——啪!

“……”

圖那被這一下稍大點的聲音驚醒了,有些費力地掙開眼睛,發現陽光已經透過窗紙照射進來,投在蓋在自己身上的綢緞被子上,顯得那麼暖暖的。再向周遭看去,自然見到了仍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兒,身邊的銅壺在小小地沸騰著,想來剛放上去不久。

——若不是時時守著,這壺難不成還能自己煮上一夜?

“嗯?你醒了?”

趙心玉感到些許動靜,迷迷糊糊地從桌子上支起身子,果見圖那已經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自己。

“醒了便好,你昨夜吃太多酒了,”趙心玉一邊說著一邊倒了碗馬奶,端到床前,“喝罷!”

“……你如何來的?”圖那接過碗來,痴痴地看著她。

“昨夜我才睡了,你那兩個好兄弟就把我尋了來,我不曉得他們是何用意,可來了這裡,見你確是醉了,便留下來照顧。”

“你一夜未睡?”

趙心玉笑了笑:“睡了一會子。”

“哎呀!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