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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賽罕下得馬來,向趙心玉一伸手:“公主,這隨便逛逛,再坐車可就不好了。”

“哦……”趙心玉隨口應著,卻沒將手交給對方,而是自己扶著車框下來了。

“公主……”圖那走到趙心玉面前,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深深地看著她,竟似不相識一般。

“我有什麼奇怪?”趙心玉皺了皺眉。

圖那嘆道:“只可惜公主頸上的一道傷疤,若沒有,實乃完美。”

“你有碎銀子沒有?”趙心玉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沒頭沒腦地問。

圖那一愣:“出來匆忙,不曾帶什麼銀子。公主要做什麼?”

“你帶了沒有?”趙心玉轉向賽罕。

賽罕笑眯眯地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袋,交到趙心玉手中:“這裡面共有二十來兩碎銀,應該夠公主逛街所用了。”

“謝謝啦!”趙心玉毫不客氣地將銀袋收了起來,“你們兩個好生聊罷,我自己去玩!”說著一蹦一跳地跑了。

“你要跟去做什麼?”賽罕冷冷地對也要跟上去的圖那說。

圖那笑了笑,用手指指天上:“明月還沒有出來,你卻糊塗了。今日是元宵佳節,大汗卻讓我們兩個處在一起,看來這個節是過不得了!”

賽罕冷笑道:“哦?那你為公主預備了什麼?”

圖那不說話,卻用力地拍了拍胸口,用極為挑釁的眼神看著對方,像是恨不能要將對方一口吃下去。

賽罕搖了搖頭:“大汗是不會同意的。”

“你何不問問公主自己?”圖那似乎相當自信。

自信……

也許罷!

圖那雖鍾情趙心玉,可認為自己終究只是一介莽夫,而對方則大元的公主,——就算不被忽必烈收為義女,她也是舊朝的郡主,身份高貴,所以縱然心中有情也是難以說出來,躊躇之間,心中自然苦悶,可對對方的情卻愈來愈熱。

賽罕笑道:“我自然不怕問,可卻怕你無地自容,你若因此自盡了,算是誰的錯?”

“公主對誰如何,日後自見分曉!”圖那也懶得與對方爭執,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追趙心玉去了。

“沒有大汗的旨意,你現在做得再好又有什麼用?”賽罕想了一想,轉身進城往大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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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節同春節一樣,是漢人必過的節日之一。這樣的節日也是趙心玉最喜歡的:在掛滿不同花燈的夜市之上,欣賞著金黃的明月,璀璨的煙花,若是這時再下上一場不大不小的雪,一邊提著花燈,一邊吃著酸甜的冰糖葫蘆,當真是愜意。故此在晚上與忽必烈一同的賞花燈晚宴上,趙心玉只想著能趕快到街上去轉上一轉,因此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玉兒,是不是在想著什麼好事?”見義女似是無聊地用筷子撥弄著面前的瓜果,忽必烈問道。

趙心玉確是在想著心事,因此聽見義父問了,也只是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看了看生父景王爺,卻見他與史天澤談得正酣,還不時飲上一兩杯酒以示看法相同,當真是個愛酒的王爺!想著,又轉頭看了看大殿之上的歌舞,不禁搖了搖頭,嘆道:“總是看這些也沒甚意思。父汗不若讓我到街上去走一走,一年只有一個元宵佳節,若是錯過,便只有等明年了。”

忽必烈笑道:“你要獨自一個人去?”

“不然父汗也一同去?”

忽必烈搖了搖頭:“我還要與重臣商談一些事情。不若,就讓……”他話沒再往下說,卻看了看坐在下首左邊的賽罕和坐在右邊的圖那。

趙心玉“噌”地站了起來:“我才不要他們兩個跟著!路上盡說些冷言熱語的,漫說現在是過節,就是不過節,也讓他們攪沒了興致!”話到此處,卻又停頓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其實……”

“其實什麼?”忽必烈窮追不捨。

“……沒什麼,”趙心玉坐了下來,“總之我就是不要他們‘兩個’跟著!”

她故意加重了“兩個”二字。

忽必烈暗自讚許了圖那:賽罕的爽直未必不是件好事,可與圖那的聰慧比起來還是差了幾分,且圖那在做什麼事情前似乎都不會說出來,可這樣更能讓人佩服他:當一件事情出現了結果,那必然也就是事實了,任何人都無法再說些什麼。

忽必烈打從心裡笑起來:自己這個義女終究是漢人,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