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無力地癱倒在床上,眼眸微閉,料想已經睡過去了。
果然是喝醉了,林天意邊走邊想,難怪電視劇裡總是有一幕男人酒後亂性的豔事,她以前看的時候還對此嗤之以鼻,覺得這種事甚是虛假,哪裡想到原來這都是真的。
果然,藝術源於生活,高於生活麼。
林天意決定,今後碰到自己沒有經歷過的事情,絕不能再武斷的判定人家的對錯。想了一會,又覺得自己欠抽,在碰到這種事情後,竟還有心力想這些雜事。看來,自己是真的很喜歡他了,連他犯的這種錯誤也能輕易原諒。
林天意走到門口,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手剛要按上門把,才想到鞋子都還沒換呢。
她蹲下身,換上鞋。
臨出門,她又感覺莫名的不捨,想看看睡覺時的葉石唯。
這麼多年來,她看過他歡笑的樣子,也看過他憤怒的樣子,還看過他嚴肅的樣子,更看過他調皮的樣子,唯獨沒有仔細看過他沉睡的模樣。
她想,再一眼,再看一眼就好。過了今天,他不會記得他失去理智的行徑,她也還是他的老同學、老朋友。
這樣想著,她便又換回那雙粉色的拖鞋,轉身輕輕地折返了回去。
林天意悄無聲息地推開房門,儘量放輕腳步聲,弓著腰踮著腳尖走回他的床邊。
他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變,歪著腦袋,耷拉著眼皮,下顎處似乎有一些發抖,料想是呼吸過重的緣故。
她竭力放緩自己的呼吸,慢慢地低下頭去,想近距離地看看他沉睡時安靜的模樣。他的眉頭輕皺著,好似在思考著什麼難題。她又把目光下移,卻發現他的睫毛彷彿在輕顫。
林天意有些奇怪,便越發細緻地端詳。
他哭了。
林天意差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她垂下眼簾順著他的眼角看去,那裡分明還有淚痕,一路滑入髮梢,終至消失不見。
他夢到了什麼,竟然如此悲愴,林天意心疼地撫上他的眼角,順著淚痕幫他擦拭,又輕柔地用指尖碰觸他緊蹙的眉頭,想撫平他表露無遺的哀愁。
可她又害怕他被她驚醒,只得屏住呼吸,用指腹緩緩地略過,帶著對他深深的愛慕與敬仰。
做完這一切,她壓著心跳,偷偷地點了下他的唇角。
她依稀能感覺到,他吻她時的那股柔軟,還有那彷彿要把她揉到骨子裡去的力道。她想,她會記著這些,永遠。
真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憐的男人。林天意看著他的睡顏,覺得自己更加離不開他了。
但她還是硬下了心腸,她不能破壞兩個人之間的這份難能可貴的友情,他心裡一廂情願的友情。
她剛站起,裙襬好像被什麼扯住了,使得她不能再往前走。
她低頭看去,發現葉石唯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葉石唯眼瞅著林天意就要離去,顧不得繼續裝睡,只得匆忙地拉住她。
他這一睜眼才發現自己竟無恥地扯住了她飄逸的裙角,使得躺著的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內裡粉色的內褲。
他看得一陣臉紅心跳,趕緊把手放開,又擔心她把他當色狼,很是心虛地低吟:“對不起。”也不知道是為扯了她的裙襬而道歉,還是為差點真正侵犯到她而抱歉。
林天意只以為他是因為不顧她的意願而強自留她才這樣說的,不以為意道:“沒關係。那我走了。”其實她也有點心虛,不知道剛才她撫著他臉的時候,他是不是醒著的。
葉石唯覺得這樣拖著也不行,還是問個明白的好,便略帶哀求地說:“等一下。我只有一個問題。”
林天意聽他現在說話挺穩當的,覺得他應該是酒醒了,該不會是要問剛才的事吧?
她有些心慌,但也別無辦法,只得順從地點頭。
葉石唯坐起身,強迫自己直視她的雙眼,手指卻無意識地死摳著略有些褶皺的床單,無力地問:“你跟他在一起了?”
林天意有點摸不著頭腦,一臉不解地回問:“你說誰?”
葉石唯覺得她真是可惡,非要戳他的傷疤不可麼,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三個字:“張青勵。”
“他怎麼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天意滿臉疑惑。
葉石唯再也管不了自己有沒有風度的問題,直接爬到床外,站在地板上,喘著粗氣問:“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你不是喜歡他嗎?”
聞言,林天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