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穿心而過。可是大概是難得見到了實力一流的同道中人;就連萊恩維特這等人物都按耐不住技癢,長劍一撩就和人家對上了。
我抱著剛從腰側抽出的帶鞘長劍,默默地靠邊站著,雙眼緊盯兩個在狹長走廊上輾轉騰挪的身影。鏗鏘的劍刃交擊聲在耳畔響起,尖銳刺耳卻最能令身體深處潛伏著的血液激盪沸騰。凱普林和蘭蒂斯雖說是萬年盟友國,然而一家人也不免比較下長短。聽說那邊出了一個百年難遇的天才劍士,這邊就不禁要扯一個齊名者出來膈應一下。所以後來人們都說,在這個光輝的時代,在巨龍早已湮滅在歷史縫隙的今日,有這樣兩個劍士能夠將劍技變成神技。人們迫切的希望他們能夠有朝一日對立而戰,最好能夠出於一個浪漫的由頭,最後制服染血、分個高下。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別說那些與武器沒什麼糾葛的普通人,就連像我這樣常年見慣打鬥的內行,都很難面對這樣的場面而不動容。
“伊諾克大人!這位可是凱普林前來支援的騎士團長,昨天陛下不是給您看過畫像認人了嗎!”薩莎一見著好像要爭個你死我活的架勢,臉都白了幾分。女官無意識地揪緊了手中的絲綢帕子,正打算上前兩步將人強行分開。我忙伸手將她拉著後退兩步,然後貼到牆邊靠著。
“啊!”萊恩維特的長靴就落在方才自己站立的地方,長劍齊刷刷從面前劃過,薩莎不禁掩著嘴驚撥出聲。
“近距離旁觀據說是當下兩大劍聖的對決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啊!薩莎你就不要插手管啦。”我朝女官側了側臉,但是目光仍舊緊緊纏繞在那兩柄長劍上。薩莎聽我不負責任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差點兒甩開我的手直接衝上去阻攔。無奈兩人著實鬥得驚險萬分,就算薩莎再怎麼擔心自家女王陛下的宮殿會被拆出個天窗,也無從上前。
伊諾克善用細劍精通刺殺技術,幾乎通直的走廊不過是深處少點了幾盞燈,就能使他的藏身地變得無可預料。不過標準制式長劍一半的寬度,在對方的手中便如同驟然閃逝的流星,每一次刺擊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襲來,劍鋒直指對手眉心、左胸之類的要害,力求一擊致命。偶爾劍路被半途打斷,伊諾克也絕不戀戰,而是選擇果斷而迅速地抽身退開。
比起整個人如同虛影般上下翻飛的伊諾克,萊恩維特則是十分穩定地站在原地,即使對手逼迫得再緊,也很難看到他大幅度地移動腳步。右手從身側抬起,劃過一個半圓,隨著清脆的“叮”的一聲,伊諾克便已肉眼幾乎不可捕捉的速度重又退回到黑暗的掩護之下。萊恩維特手腕翻轉,長劍在胸前旋轉一週,然後橫向停棲在與眉相齊的位置;伊諾克長劍垂地,整個人如同一道斜向前的二維線條般加速助跑,然後足下一頓、騰身躍起,銀髮的男人雙手握劍,劍鋒兇悍地迎向萊恩維特。萊恩維特以左腳前腳掌為軸心,整個人向右側身讓過對方的蓄力一擊,然後左手扶上劍柄,由下自上挑擊過去,硬生生地扭轉了伊諾克的劍路,長劍尖端如刀刃般細微的弧度,立即侵入伊諾克肩頭。
一擊得手,兩人暫時分離。伊諾克在陰影中發出冷哼,而萊恩維特的劍鋒上卻有鮮紅的液體蜿蜒淌下,深藍色頭髮的男人右手握劍振血,瑪瑙般的血珠立即從平滑的劍刃上斜向飛出。
兩個人就這麼一攻一守,戰況看似穩定卻暗含驚濤駭浪。伊諾克的劍鋒如同吞吐的蛇信,每次出擊都帶著絕殺的氣勢,無數次逼得萊恩維特側身躲閃,甚至還有幾次險險自他的咽喉處掠過;而萊恩維特攻擊氣勢雖弱,但防反穩定精準,此刻已經一擊傷及伊諾克右肩,儘管這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皮肉傷罷了。
“艾蒂小姐!”
“仗著遭遇戰的由頭和久已聞名的另一人比個高下,看來所謂高手也不過是些幼稚的傢伙。薩莎你說是不是?”如果是在正式場合面對面認識,可能就很難像現在這樣痛痛快快地出手相搏了。明明看上去都是一副“責任大於一切”的沉穩樣子,可是隻要求勝心還在胸腔內鼓動,就很難時刻壓抑熱血的奔流吧。
“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知道。”伊諾克休整了不過五秒,就再度襲來。從表面上看來,銀髮男人的確已經落入下風,不過攻擊型的劍士只要還有緊握長劍的力量,勝負之說就言之太早。“這不是惡劣的玩笑,而是劍士的對決。自家團長大人偶爾的任性,也需要被理解嘛。”激戰中的兩人顯然尚有餘力控制交戰的範圍和對傢俱牆壁的傷害程度,這說明他們只要願意就可以隨時暫停。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為人下屬的也該盡些義務,至少留下一片戰場給那個人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