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了羅伊德怒濤般連綿不絕的攻擊。
“這就要取決於你們阻截的力度,以及普利斯科特的態度了。如果事態允許,我們也可以說是因為騎士團保衛不當,當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公爵小姐已然身隕。”勞埃德的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慵懶,跟羅伊德那種輕快的散漫不同,這個的貴族是因為傲慢和惡意,才能擁有這樣如睡前耳語般的說話方式。
“事情不到非要硬拼的地步,羅伊德。你隨時都可以回到布林韋爾家族,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不為自己的同伴考慮考慮嗎?”
“如果是為了他們的話,我倒是差不多該考慮如何與你同歸於盡了。”擁有家族遺傳的墨綠色眼眸的制服青年輕快地笑了,攻擊的節奏也驟然提升了不少。“這些訊息對騎士團意義不大,我倒是可以保持沉默。倒是父親,這一回不介意被當做槍使麼?”
“凱普林這種虛偽的和平又能夠偽裝多久呢?”兩個擁有相同血脈的年輕人都已經受了不輕的傷,羅伊德的左手和右腳骨折、渾身的刀口都在流血,而勞埃德則是快要和他的第三根,尚且完整地呆在胸腔裡的肋骨說再見了。“布林韋爾不在乎為家族的犧牲,只要能夠找到繁榮的出路。羅伊德,你不能死在除了家族以外的戰場上。”
另一方面,萊恩維特與地方劍士以及術士之間的戰鬥也幾乎就要落下帷幕了。
自從八歲進入騎士團開始,萊恩維特就已經與貴族生活徹底告別了,雖然一開始也從未真正享受過就是了。騎士團裡盡是一些雄性激素都要滿溢位來了的男人,“照顧孩子”這種概念,就和“老婆除了可以用來和兄弟炫耀,還能稍微矯正一下你們重度殘疾的生活”一類的客觀事實一樣,從未在他們的腦子裡停留過超過三秒。
那個毅然決然地將自己帶出富麗家門的男人,除了教導過萊恩維特殺人用的劍術和管理團隊的氣勢之外,囉嗦得最多的就是所謂的騎士精神了。“保衛帝國和人民,而不是為王族行使特權”這類的話,萊恩維特聽過了不下百遍。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是那樣的親切和溫暖。
一劍斬開對手角度刁鑽的攻擊,即使有無屬性術士在一旁遮蔽了自己的耳目,然而戰鬥的本能,早已在血液中沸騰。擊殺不是懸念,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萊恩維特的劍術是被按照標準的“穩健派”來教導的;然而事實上,自從十五歲開始身高不受控制的瘋長之後,原本穿著需要挽著袖口和褲腳的制服的少年發現,敏攻似乎更加適合自己。
比別人更長的攻擊距離,比別人更寬廣的攻擊範圍,比別人更紮實的基礎招式,以及比別人更堅定的戰鬥意志……萊恩維特的劍,是殺人的劍;但是如果能夠找到方向,就可以是守護同伴的盾。尖銳和堅實,在某些時候是可以並存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名叫萊恩維特·埃爾維斯的劍士唯一想要守護住的,便是“帝國第一騎士團”和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一切。自從十八歲時,那個比別人都囉嗦也都正直的男人偷偷地死掉之後,毫不可惜地放棄了自己原本的姓氏和它背後的爵位的萊恩維特決定,如果必須要從什麼東西之中再次做出選擇,只要能夠保住騎士團就可以了。
側身躲過正前方刺來的劍尖,萊恩維特剛準備在對手移動之前捕捉他的位置,就感到鋒利的殺機由自己後方傳來。原本應該穿透自己咽喉的劍鋒化作了震盪的殘影,無屬性術士發動了自己能夠短距離內瞬移隊友的特殊能力,將劍士傳送到了自己身後。
攻擊的動作已經來不及收回了,萊恩維特的衣襬被從腰際破開,只差一點就要劃破制服、傷及本身。然而,對手的極限也就到這裡為止了。瞬間傳送**的技能逆天,然而必然有時間上的限制,只要捕捉到這短短的一瞬間,就足夠萊恩維特回身一劍橫掃身後……
男人的悶哼聲傳來,劍士毋庸置疑地受了傷,血腥味從空氣中流淌了出來。萊恩維特攻擊的勢頭不變,轉被動為主動地與負傷的劍士交起手來,幾乎是將背後完全露出給隱藏在未知地點的術士。然而,遺憾的是,術士並沒有主動攻擊的能力。
金屬的交戈聲在空間裡震盪開來,憑藉優越的直感和戰鬥經驗,萊恩維特一旦鎖定對手就不再有可能丟失。先前的纏鬥已然足夠,既然可以確定優勢,就只剩下一口氣將其擴充套件為定局。劍刃呼嘯而過,帶來粘稠的近乎於實質的死亡氣息,儘管一旁的術士再次使用了幾次跨越物理常識的傳送,卻很難再將隊友從敵方的領域裡解救出來。
冷靜、犀利,萊恩維特的劍術面對詭變的暗殺型劍術具有絕對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