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麻雀乾笑兩聲,接著,嘆道:“這樣的強弩和吹針是我麻家的護家法寶,破了它們只需擊碎它們對應的窺虛鏡……”
華長歌仔細一看,果真是每架強弩的射擊點都對著一塊窺虛鏡。
“麻家本是個遠離塵囂的隱世家族,自給自足,煉寶娛樂,可從我爺爺那代起,一切都變了。”麻雀的臉色一暗,拉住了華長歌的手尋找一點溫暖,邊走邊道:“麻家養了三隻狗,他們本不是麻家的人,而是從萬毒森林逃避一隻高階妖獸追殺的狼狽瘋狗,我爺爺好心收留,他們傷好之後苦苦哀求就是不走,最終留下來服侍我麻家,一邊偷學煉寶手藝,一邊策劃鳩佔鵲巢。”
華長歌靜靜聽麻雀首次講她的身世,感覺麻雀的小手冰涼入骨,不禁暗暗渡過
去一縷真元力,試圖讓她舒服一些。
麻雀又向華長歌靠了靠,小腦袋都快要貼著華長歌的手臂了,聲音幽幽地繼續道:“我麻家直系血脈全部遇難,我爹和我娘也慘遭殺害,爺爺重傷之下帶著僅有幾歲的我逃進萬毒森林,他只跟我說:‘孩子,麻家就剩你一個了,好好活著,把發生的一切災難都忘掉!’到現在,我仍舊記得爺爺的話,我也努力去忘掉了,但是,我想家……”
一番話說下來,麻雀的聲音已哽咽,慘痛的遭遇,她卻還能獨自一人混的有聲有色,那樂觀豁達的內心深處是怎樣的深刻瘡痍啊?
“姐說了,送你回家。”華長歌抬手想要撫摸一下她的臉頰,卻是被兩滴熱淚灼燒的痛徹心扉,任何安慰,都不如此刻一句承諾。
聽了麻雀的敘述,華長歌再無疑問,渡城本就是原來的麻家,而麻雀口中的三隻瘋狗就是麻福、麻祿和麻壽,他們忘恩負義霸佔了麻家,違背麻家自給自足避世隱居的生活原則,淪落為妖獸世界的看家之犬,連帶著倖存的麻家其他人都失去尊嚴成了任妖獸肆意驅使的奴僕!
“謝謝你,姐,其實我一直有奪回麻家的信心,只是這份信心需要強悍的力量做支撐。”因為那句承諾,麻雀的心情好了很多,破涕為笑抬起臉來。
“丫頭,原來你偏要跟著我去妖王城,其實就是想在渡城落腳啊?”華長歌半真半假地生氣麻雀利用她。
“那你去妖王城帶著我,不也是想我給你修復黑月寒匕嗎?”麻雀瞪起眼睛,也假裝生氣地鼓起了腮幫子。
兩人互相瞪視一會兒,居然一起哈哈大笑!
這世上沒有傻子,誰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又怎會感覺不到?
而利用這兩個字在華長歌的人生觀裡是不存在的,只要是你情我願,就不是利用,而是各取所需,互幫互助,這一點,她當初和楚漣川一起時,就用這給天則門主送了終,該做什麼,該怎麼做,她華長歌自己有數。
麻雀則是在萬毒森林混跡久了,更不懂利用兩個字怎麼寫,誰人去利用她一個沒有身世背景,沒有高強武境的人呢?她和華長歌就是這麼有緣分!在她的觀念裡,也沒有利用,也是各取所需,只要不違背良心,不喪失道義,你幫我,我幫你,有什麼不好呢?
“呵,還想著給你找齊材料,讓你煉製一個袖裡乾坤作為你給我修復黑月寒匕的報酬呢。”華長歌失笑。
“嘿嘿,我還想著等這裡完事後,就陪你走一趟妖王城,直到給你修復黑月寒匕為止呢。”麻雀從來沒有笑的這麼燦爛過。
兩人心照不宣,就此打住,因為華長歌不用給麻雀費心籌集煉製袖裡乾坤的材料了,而麻雀也不用一直跟著華長歌非去妖王城不可了,渡城,會是她們的再會地點!
“哈哈……”
“呵呵……”
兩人相視再笑,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始終沒有分開。
墨暉和衍波、花斑默默跟在她們身後,不是親生卻稱姐道妹的兩個人的話一字不落地鑽進了他們的耳朵,不知怎麼,他們臉上也漾開了微笑,華長歌何止溫暖了麻雀一人,也溫暖到他們了。
樊坤等人比較心焦,本在預算著救東來他們將會遇到什麼樣的險阻,聽到這樣爽朗乾淨的笑聲,他們不禁覺得心中一暢,似乎前路好像並沒什麼危險,一笑置之的泰然,才是取勝的關鍵!
麻福在前呼呼帶風地走著,華長歌和麻雀的話他不可能全然聽不到,尤其麻雀在說“三隻瘋狗”的時候,刻意提高了聲音,諷刺意味滿滿皆是,這讓麻福氣的嘴巴都歪到了一邊!
不過,正如麻雀所說,這個懂得煉寶的丫頭片子在,他真不能做什麼小動作,破個機關啥的對麻雀來說小菜一碟,而後果將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