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直衝房頂!
他一抬手,輕描淡寫地向著自上而降的那道明光拍出一掌,“嘭!”氣勢相撞,發出一聲悶響,接著,他只是揮了揮衣袖,就卸掉了反震力,而那道明光卻脆弱地逸散了!
“好玩嗎?淨水。”唇角一揚,楚漣川微笑著看向從房內現出身形來的淨水,而他身上的驀然爆發的能量也如驟雨乍停般收了起來,快的讓太子都沒感覺出他的武境等級。
甚至,太子只感覺體內真力被壓制了不足瞬息,就能輕鬆地運轉了,可惜,他已經不用抵抗那道突襲而來的明光了,楚漣川救了他。
這讓太子不禁溫暖地笑了,其實,他若是不那麼高深莫測的微笑,笑容和楚漣川倒還是有些相似的,或許,他在為楚漣川能在這種關頭救他一命而心中寬慰吧,那麼再多的委屈,他都可以獨自嚥下……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襲太子殿下!”唰地閃過來一人也護在太子身前,正是傳喚楚漣川來覲見太子的萬仞,作為太子的貼身侍衛,他一直候在外面。
而淨水,似乎不知從何時就潛進來了,否則萬仞定會攔下他。
御書房內,站立四人,這邊是太子、楚漣川和萬仞,那邊是淨水。
如此詭異的對峙,實在出乎意料!
“還真是小覷了你!”淨水望著楚漣川,左眼眶裡那個詭異的金屬眼珠反射出了幾點亮光。
“本王也小覷了你啊,本以為你就是個老怪物,沒想到你還有別的秘密。”楚漣川突如其來地說了這麼一句,卻讓太子霎時一驚。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淨水似乎明白楚漣川的意思,眼睛轉向太子,輕蔑地說道。
“夠了,之前那些就足夠了,難道本王愚鈍到不會自己思考嗎?”楚漣川也看向太子,眸光在太子驚訝的俊臉上掃過,他又以更加輕蔑的口吻對淨水笑道:“本王的皇兄本是個淵靜恬淡的人,為何突然對本王和幾個兄弟下了殺手呢?淨水,同一年,萬毒宗便悄悄落在了萬毒山上吧?”
“這跟本天師有什麼關係?是本天師教唆了楚星遠嗎?別忘記了,本天師現在還要看他的臉色辦事。”淨水經過華長歌那件事,腦子倒是好使了許多,此刻竟也能不慌不忙地應對了。
“錯了,你還沒有教唆本王的皇兄做任何事的能耐。”楚漣川讓萬仞保護太子,自己則站到最前面,與淨水拉近了幾分距離。
縱然是對峙,可疑的是,淨水和楚漣川都沒有向對方發出殺機和戒備。
而兩人的對話,也帶著一股只能意會無法言傳的深在意義,萬仞自是聽不明白,而太子卻嘆息了。
“四弟,你懂了?”
“有些懂了。”這次換做楚漣川背對著太子,這一聲,也隱有嘆息。
“懂的太晚了,午時一到,一切就都結束了。”淨水冷冷哼道,他的手已反到身後,不知做著什麼動作。
楚漣川卻沒有理會他,眸光淡淡向太子這邊一掃,唇畔的弧度愈加完美:“皇兄,多少年,沒有這樣叫過你了,論心計,論謀算,皇兄可謂天下第一。”
“四弟,你身在局中,迷霧重重,卻能抓住蛛絲馬跡洞悉前後,為兄的怎敢在你面前妄稱第一呢?”太子也笑了,也是笑的很明快。
兄弟兩人難得地盡釋前嫌般相對而笑,看的萬仞滿頭問號,眉頭緊鎖,死活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一向只聽命不多嘴的萬仞,此刻忍不住問道:“什麼情況?”
他這一多嘴,楚漣川和太子都橫了他一眼,嚇的萬仞立刻摸摸鼻頭,慚愧地低下頭去。
楚漣川又多望了萬仞一眼,眸中一縷疑惑升了起來,不過,很快地,這縷疑惑又悄悄隱了下去,他仍舊笑著,轉望淨水,卻是如勘察什麼出土寶物般,上上下下把淨水打量了一遍,然後,可惜地搖了搖頭。
“你幹什麼?”剛說淨水腦子好使了一點,現在不過是被楚漣川審度的眼神看了上下,就又衝動地自亂陣腳了。
“沒事,本王就是好奇一個人類怎麼能活這麼久還不死?”楚漣川趣味地問道,口氣裡滿是促狹的挑弄。
萬仞嘴角一抽,腦中頓時浮現一句話:老而不死謂之賊!四王爺這是在不吐髒字地罵淨水啊!
可淨水顯然沒想那麼多,反而自鳴得意地笑道:“人類就是聲名短暫,任你修煉到再高武境,修身養性到延年益笀,但終也逃不過一死,只有……”
“嗯,只有妖獸的生命是足夠揮霍的漫長。”楚漣川頗為認同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