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心,已安寧。
屋外,風雨突然溫柔,四周靜謐無聲。被他抱在懷中,縱然是身在荒無人煙的曠野,驚雷陣陣,她也不再害怕。
原來有反應7
他的手一下沒下的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哄一個需要寵愛與安全感的小孩,安寧的入睡。
這是情侶間才有的曖昧姿勢,卻是唯一能給她慰藉的解藥。今生今世,永永遠遠。
寶兒醒來的時候,屋子有點陰暗。厚厚的絲絨窗簾將陽光遮蔽。
她輕輕的動了動身子,莫言燚平躺著,但他的手臂仍橫在枕上,一夜未變。
寶兒看著那想必已經麻木的手臂有微微鼻酸,她想把它輕輕垂下來,又怕把他弄醒。
她輕輕的弓起身子,瞧看睡夢中的黑道老大。其實,也和很多二十二歲的男孩子一樣,安靜得像個嬰兒。
他穿著拴腰帶的睡袍,領口經過一夜已經大大的敞開,露出小麥膚色的結實胸膛。胸肌一點點的鼓起,寶兒忍不住好奇的伸出食指,輕輕摁下去。
她想感覺一些它的堅實,卻在剛觸及他肌膚的時候便被他一下子扣住了手腕。
他像一頭突然驚醒之後,勃然大怒的猛獸一下子將她壓在了身下,眼睛裡身出一道寒冷的光芒,像利劍一般,讓人顫慄。
好痛,寶兒的小臉都快扭曲了,忍不住叫了一聲。
莫言燚在看清是寶兒之後,趕緊鬆手,微微的吁了一口氣,看著她因為自己的猛然用力而匝紅的手腕,目光露出淺淺的溫柔。
“弄疼你了。”
一直獨睡的他,似乎忘了昨夜有寶兒在懷,還以為被人突然偷襲。
寶兒的心卻微微的疼了。一個黑老大,時刻警覺,連夢眠也這麼淺。
她微微的搖頭。
但忽然,她的眸子裡湧起一絲奇怪,動了動身子說:“腿上什麼東西,好硬。”
莫言燚臉色忽然大變,彷彿才意識到自己壓在寶兒的身上,立刻翻過身子側睡著。
寶兒有點驚訝,難以置信,她竟然在萬般冷靜的莫言燚的眼中看到一點驚慌和……臉上一點點紅暈恍過。
那是什麼表情?羞澀?天啊,不會吧。
她側過身子去,湊在他的耳邊,看到他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卻在微微晃動。
她輕聲問:“怎麼啦?”
莫言燚沒有作聲。
原來有反應8
寶兒撅著嘴,眼珠子轉來轉去,剛才那個硬硬的東西的位置,好像是在他小腹左右吧……
是什麼呢?寶兒一點迷惑,難道他睡覺也要在腰附近配劍掛槍什麼的嗎?昨天晚上那麼緊貼著他都沒有感覺到,怎麼早上就有硬物了。
(很多年之後,長大的寶兒明白了男人清晨某些最自然的生理反應。)
寶兒很好奇的伸出手,摸向他的腰。
莫言燚立刻捉住她的手,沉沉的說:“我再睡一會兒。”
呃,黑老大也愛睡懶覺?
寶兒覺得詫異,也不能再打擾他,便輕輕掀被下床:“我先回房了。”
莫言燚沒有回答。
寶兒穿上拖鞋,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去,輕聲說:“等你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沒有傳來回答。寶兒聳聳肩,朝外走。
走了幾步,卻聽到莫言燚“恩”了一聲。
心裡,頓時充塞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像突然得到一直想要的洋娃娃那般,無法形容內心的那絲微妙感覺。
她輕手輕腳的離開,關門。站在過道上,傻了好一陣。
他們竟然同床共枕一晚!不可思議!
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莫言燚會有溫柔的一面。雖然那點溫柔在常人身上是最自然的關懷,但她懂他,便能體會得到那絲溫柔的難得。
寶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抑不住嘴角的笑意,推開自己的房門。
看著滿櫃子漂亮的衣服,忽然間無從選擇。她捧著自己微微發燙的臉慢慢蹲下身子,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有一種被雨水沖滌過的清新。
她迎著陽光喃喃自語:“這是喜歡嗎,是喜歡嗎……”
……
寶兒換好衣衫下樓,便被慕若芳逮著。她穿著一身休閒裝,高扎馬尾,未施脂粉,面板也超白,青春洋溢像個鄰家大姐姐。
她牽著可兒的手說:“寶寶,我們一起去花園裡修剪一下花枝。順便摘幾枝茶插在大廳的花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