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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洛格心急如焚,在這陌生的郊外,此時都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了。
再晚,天就會黑的,她到時候該往哪裡去?
她往回看了看,也不知道走多遠才能走回市區。
她攔了有半個小時的車,也沒有人肯給她停下。實在不行,她只有走回去,不管有多遠,有多晚才能走到,她不可以坐以待斃。
她穿著一雙高跟鞋,走久了,腳上全磨起了泡,鑽心的疼。
每聽到有車響,她就會停下來,帶著一線希望攔一下,卻始終也沒有人肯為她停留。
天都快黑了,前路漫漫,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是盡頭。
眼淚模糊了雙眼,就在前一天,她還懷著對未來生活美好的憧憬呢。
她想,見了喬宇石的爺爺奶奶,他們的好姻緣就更有了一分保障。
誰能想到,她今天就一個人浪跡街頭。假如等她回到酒店,喬宇石已經走了,她該怎麼辦?沒有護照,她回國回不了,她沒有居留證,簽證一過期,她在這裡也沒有辦法生活。
恐懼,無邊的恐懼將她淹沒了。
她很害怕,或許現在就算她死了,都沒有人能知道。
也許此時喬宇石已經後悔了,也許他已經在找她了,但她跟他聯絡不上,根本就找不到。
如果路邊能有個公用電話亭,或者是有個人經過也好,她要給喬宇石打個電話,告訴他,她在哪裡。
只是舉目四望,沒有人,也沒有什麼公用電話亭,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他取得聯絡。
走累了!
她蹲下身,抬起腳一看,腳已經被鞋子磨壞了,滲出絲絲的血。
這會兒,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她就在想,只要讓她回國了,她再也不出國。
她還發誓,無論走到哪裡,身上都一定要帶手機,帶現金。
喬宇石,你在哪裡?你一定會找到我的,對嗎?
我害怕,我累!她對著空氣叫道,沒有人回答她。
喬宇石這時已經到了機場,他把整個機場大廳都走遍了,沒有齊洛格的影子。
天快黑了,他的心越來越沉,他到哪裡去找她?
沒有停下腳步,他沒找到齊洛格就趕緊出了機場,坐上剛才載他來的那輛車。
“來機場還有其他的路嗎?”他用英語問司機。
“有,有兩條!”
“好,順著另一條回程。”他囑咐道。
希望齊洛格回去了,他握著手機絲毫不敢懈怠,生怕錯過了爺爺那邊打來的電話。
只要讓他找到小東西,他發誓,這一輩子他都不會離開她半步。他再也不會讓她陷於危險無助的境地,一定不會!
等著我,小洛洛,你一定要等著我,別害怕,我很快就會找到你的。
齊洛格真要走不動了,可她知道不能歇著,黑天在郊外太危險了。
她忍著腳上的劇痛,繼續走,心越走越沉。她有多盼望她的男人出現,把她緊摟在懷裡,對她說別怕。
她一次次的盼望,一次次地回頭,希望駛來的車是他坐的車,是接她回去的車。
一次次的,都是失望。直到後來,她相信喬宇石再也不會找她了,他既然那麼篤定地認為她和陸秀峰有聯絡,他可能真的認為她會和他走吧。
就算他沒那麼想,他也未必會追她。要是她對他真的重要,他又怎麼會看著她走,連挽留都沒有挽留一句呢?
難道他不知道她身無分文,難道他不知道她身上沒有手機沒有證件嗎?
她從酒店出發去他爺爺奶奶那裡的時候曾經問過他,要不要帶著那些東西。還是他對她說,不用帶,反正馬上就回來的。
他記性那麼好,不會忘記說了沒多久的話。
他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怕她冒險。
齊洛格,你這個傻女人,你還盼著他出現呢,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想著他的冷,他的懷疑,他的無情,齊洛格的心都碎了。
只是心碎也沒辦法阻止時間的流轉,天,已經灰濛濛的了。
在一種絕望和極度的恐懼中,齊洛格不知所措。她麻木地活動著雙腿,一步一步往市區的方向挪。
從小到大,她好像從沒有這麼累過,太累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到底能撐得住多久這樣的行走,她會沒有體力嗎?
她會餓死在路邊嗎?她會死於異鄉再見不到自己的父母嗎?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