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從此以後所有人都會看不起她。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唯有一死才能謝罪。
只要他活著,他看見有人指責她,看到她不能光明正大尋找自己的幸福,他就會自責,會痛不欲生。
喬宇石奔到樓頂時,齊家安站在天台周圍的欄杆底下,正準備爬上去。
“慢著!”他沉聲吼了一句,齊家安由於意外,頓住了。
回過頭,看了一眼喬宇石,說道:“這件事你說的對,是我沒有理由責怪我的女兒。我對不起她,我死了,就清淨了。”
“你死了,清淨了,她呢?”喬宇石問道,試圖往前邁步,好在關鍵時刻能夠抓住他。
“別動,別過來!”齊家安顯然發現了他的企圖,他又往天台邊緣挪了幾小步。
喬宇石真恨不得能鑽進齊家安的腦袋裡面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要是真怪自己,不是怪她,你就該好好活著。她為了你連那樣的事也願意去做,可見她是多在乎你,她剛沒了孩子,你要是死了,你讓她怎麼活?”喬宇石想到可憐而脆弱的齊洛格,他真是心疼的透不過氣來,為什麼這位據說是非常愛她的父親,不會去顧慮一下她的感受?
他要是知道說出實情,齊家安會這麼不濟,會想不開,他死都不會說。
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他只能勸他,希望透過心理戰術讓他放棄這麼幼稚的想法。
齊家安的眼神果然暗淡了一下,他這麼做到底算是為了道德清洗自己,還是自私?
他死了,柳小萍怎麼辦?齊洛格怎麼辦?
這念頭停留了一瞬間,隨即又想到他今天從樓道里出去的時候,鄰居們躲躲閃閃又充滿好奇的目光。
這大半輩子,他活得坦坦蕩蕩,走到哪裡,不被人說一句德高望重?
只要齊洛格和喬宇石在一起一天,他的恥辱,女兒的恥辱就沒有休止的時候。
他寧願死,也不要活著看別人糟蹋他女兒的名聲。
而且他死了,齊洛格會認為是喬宇石的一句話讓他想不開的,到時候她不會原諒這個男人,兩人就沒有牽扯了,徹底完了。
從此以後,她可以清清白白的做人了,那他這個做父親的死的也就值得了。
“小洛會堅強的!”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說完這句,又轉身往天台邊上挪了一小步,雙手同時攀住了護欄頂部,腳蹬了上去。
他個子也算高大的,天台邊上的護欄只到他胸口,他輕而易舉就能爬上去。
“你下來,我們再談談!冷靜,先冷靜!”喬宇石叫道,往前奔了一步,試圖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把他給抓回來。
他知道他必須給齊洛格一個交代,他不能讓她在意的人就這麼走了。她會恨他的,她會因此不和他在一起。
“沒什麼談的了,只要我死了,你們就兩清了。”齊家安笑的淒涼,一條腿攀過了欄杆,風真是大,他被吹的有些晃悠。
就在他即將縱身下跳的時候,聽到女兒齊洛格撕心裂肺的叫聲。
“不要!爸爸,求你不要!”
齊洛格在一名護士的攙扶下,不顧寒風的凜冽,不顧傷口的疼痛,愣是奔上了頂樓。
即使只是趕了沒有多遠的路,她也已經虛弱的就要倒下了。
她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她要讓父親活下來。
假如沒有父母,她這個孤兒早就死了。所以她寧願是自己死,也不要看到養育她多年的父親死。
喬宇石見到齊洛格上來了,他是多擔心她的身體。
情知現在肯定是不能把她勸回去的,他忙摟住她,用力撐起她的身體,給她溫暖。
這幾天他的傷口也在復發,經過剛才的劇烈跑動,他的傷口也痛的厲害。
兩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更刺痛了剛回過頭來的齊家安,他淒涼地問:“不要?爸爸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只要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就會想到是我讓你做了第三者。是我讓你成為全天下的笑柄,我沒有那麼厚的臉皮,我沒辦法。”
“爸,您死了,我會內疚死。是我做的不對,是我想的不周到。”齊洛格此時充滿了懊悔,總想著能瞞的了父親的。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她存著僥倖,以為瞞好了,他就不會知道的,結果他還是知道了,這都是她做事太輕率了啊。
“要真是死的話,也該我死。要是沒有你們撿到了我,我早死了。我為您和母親做什麼,都心甘情願。您千萬別自責。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