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過手術,刀口縫合的時間尚短,喬宇石生怕她動作幅度大扯到傷口,忙抓住她的手,不許她亂動。
她輕聲的呼喚彷彿在他剛癒合的傷口上撒鹽一般,想到那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他的心根本沒有辦法平靜。
他以為他們的孩子一定能平安誕生,且一定會是一個漂亮的小丫頭。
醫生說,那個沒保住的孩子,是個男胎。
即使是男孩兒,也是他和她的結晶。老天真是殘忍,他們才剛敞開心扉在一起,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地奪走孩子?
夜深人靜了,整個醫院都被靜默包圍。
齊洛格沒有亂動了,喬宇石抓著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親吻。
臉上涼涼的,他流淚了,就算他不想流淚,就算他跟自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他還是忍不住了。
是不是他做的太錯了,是不是他曾經對她太差了,老天爺罰他,讓他不能那麼快擁有完全的幸福?
“為什麼?就算是有錯,也該是罰我。失去孩子她會比我傷心的,她沒有什麼錯,為什麼要為難可憐的她?”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重複著這樣的話。
齊洛格昏睡的也並不安穩,時不時地跳動一下,像是受過驚嚇後的神經反射。
看著她緊閉著雙眼,他的一整顆心都被她牽動著。她的脆弱,她的無助,她即使是無言的閉著眼,也讓他感覺靈魂都在為她疼痛。
天亮了,喬宇石滿下巴的胡茬,好像瞬間就老了幾歲。
齊洛格緩緩睜開眼,張口說話,聲音虛弱的幾不可聞。
“孩子呢?”她問,即使不問,但見他一臉憔悴的模樣,也猜中了幾分。
“你終於醒了,寶貝兒!”喬宇石避重就輕地說著,緊緊攥住她的小手。
“我在你身邊。”他溫柔地說。
“這麼說,孩子沒保住,是嗎?”她極平靜地說。
他以為她會像個失去幼仔的母獸一般,發出淒厲的哀叫。
誰知她卻沒有,只是很平靜,平靜的他覺得更心痛。
她說著這句話,眼淚無聲無息地從兩側眼角滑下。
他還在擔心著不知道要怎樣來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原來他什麼都不用說,她都知道。
他寧願她狂亂地叫,把心底那種絕望的情緒喊出來,釋放出來。
她卻是那麼安靜,怔怔地看著他,有點呆,有點麻木的樣子。
“到底還是走了?我連看他一眼,都沒看見。”她眼神茫然,說的聲音很輕,很輕。
“你怪我吧,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保護好孩子。小洛洛,對不起,是我不好。”他撫摸著她光潔的額頭,平時光澤的小臉,此時哪有一點光彩,到處蒼白的厲害。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為難我們孩子的人,一定不會!我會為他報仇的,不會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他堅定的目光盯著她的眼睛,是給她承諾,也是給他自己承諾。
“雪兒呢?”他的話讓她想起了程飛雪,他所說的報仇,是要為難程飛雪嗎?
“我讓她滾了!”他咬牙切齒地說。
就是她,她是個劊子手,他不會放過她。
齊洛格閉了閉眼,才又積攢力氣睜開,無力地說道:“我求你,放過她,她不是有意的,她也沒辦法。”
“一句沒辦法,就能肆無忌憚地傷害你?把你從樓上推下去?”
齊洛格費力地搖搖頭,說道:“不是,是我自己失足,不是她推的。”
“就算不是,總是她把你從房間裡拉出去的吧?”他就不信,她會自己傻乎乎的到樓梯口去,明知道那兒是個危險的地方。
“對不起,孩子,是我欠你的。我一定會再為你生一個,兩個也行。求你了,喬宇石,我真的求你了,放過雪兒。”
“怎麼那麼傻?”他罵了一句,嘆息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
再咽不下這口氣,他也不想她剛經歷完失去孩子的痛楚,再為一些閒雜人等瞎操心。
“小東西,儘快好起來。你要記著,還要給我生兩個,不行,我要三個,四個。你以後的任務就是每年給我生一個,好不好?”他溫柔地笑著,哄她。
她也牽起嘴角,輕聲說:“好,我會很快就好的。”
“別太傷心了,可能這孩子跟我們沒有緣分。”他勸她,把心裡的難受全都隱藏起來了。
“是啊,是沒有緣分吧,我不難過,你不用為我擔心。”
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