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鴻傑的目光從進了病房也一刻沒有離開過女兒蒼白的臉,此時他更近距離地看到了那顆紅色的胎記。
初次見到女兒的激動緊張,以及為她身體擔憂的複雜情緒讓他站在病房門口,竟沒法抬步向前。
喬宇石這才回過頭,手放開齊洛格的手站起來。
只見門口有一名中年男人,卻不是他曾經見過的齊家安,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請問您是?”喬宇石奇怪地開口。
“喬先生,我叫肖鴻傑,是她的親生父親。”
直到這會兒李幕晴才知道他不姓齊,她並不知道齊洛格是個棄嬰,她的父母是養父母。
喬宇石卻知道,很早喬思南就告訴過她,齊洛格的身世。
喬思南說查不到她的親生父母是誰,沒想到今天她出事,她的親生父親找上了門。
前幾天喬宇石跟她聊天的時候,曾經問過她,知道不知道她親生父母是誰。她說並不知道,他就問她想不想尋根,只要她想,他會幫她辦到。
“我不是不想,你說誰不會對自己親生父母好奇呢?可我怕我尋自己的父母讓我爸媽傷心,他們對我那麼好,那麼愛我,所以我只有尋找他們的想法,卻一直沒有付出行動。”
喬宇石打量了一下肖鴻傑,這人一看也不是一般人,器宇軒昂。他不知道當初有什麼理由會使他拋棄親生女兒,但看他此時一副愧疚心疼的表情,他就想或許齊洛格是會願意見他的吧。
幾步走到了肖鴻傑的身邊,輕聲說:“她現在還昏迷著,聽不到我們說話,我們先出去談談吧。她沒有跟我說過親生父母的事,我也想多瞭解一番。”
肖鴻傑明白,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爹肯定是要驗明正身的,就跟著喬宇石出了門。
“幕晴,小洛洛交給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很快就回來。”他交代了一聲,兩人在走廊裡找了個偏一點的地方,在椅子上坐下來。
喬宇石掏出一根菸,遞給肖鴻傑,他自己也點燃了一根。
又有些天沒有抽菸了,今天他卻想要抽一根,讓自己從齊洛格還昏迷不醒的沉鬱心境中稍微清醒些。
兩個男人抽著煙,半天沒有人說話,最終是肖鴻傑打破了沉默。
“我不是個負責任的父親,要是她怪我,不想和我相認,我也是咎由自取。”
“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確定她是你女兒嗎?”喬宇石問。
肖鴻傑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只有一個證據,她脖子上有一顆紅痣,我和她分開時她只有剛滿月。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和她母親失散的,是被她遺棄了,還是有什麼人從中。。。。。。”說到這裡,肖鴻傑突然意識到,沈依秋是不是被慕容決害了?
她愛女如命,也只有是遇害了,才能解釋齊洛格成為棄嬰的原因。
喬宇石聽他說話,好像都是在自言自語一般,他沒有插話,想來他是突然知道女兒是誰,就見到她小產,心裡不能平靜吧。
“難道依秋死了嗎?”肖鴻傑驚恐地說出這句話,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沈依秋曾經說過要和他生死與共的,她怎麼會只留下一封信,說要結束無望的感情,然後就消失不見呢?
這麼多年來,他只覺得女人的心是善變的,說變就變了。
他有婚姻,有兒子,不能隨便離婚。他不能給她一個家,就沒有資格攔著她。那段時間他很消沉,對她的走也是從沒有半分懷疑的。
喬宇石並不知依秋是誰,從他的語氣中他大概可以推斷出,依秋可能就是齊洛格的生母。
肖鴻傑站起來,想第一時間衝去慕容家質問慕容老爺子。
多年來養成的沉穩性格,讓他激動了一下以後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若要是沈依秋真的死了,她九泉之下,恐怕也不希望他在女兒還危險的時候先去追查她的死因。
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慕容決害的,還能不能有證據都說不準了。要查,要為她報仇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事。
“對不起,我剛剛忽然想到了她生母的事,我懷疑她是不是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失態了。”肖鴻傑沉重地說道。
“沒事。”喬宇石淡淡地回道。
“回到我們剛才談的話題上吧,我是在羽兒的婚禮照片上注意到她的。對了,慕容博,也就是肖白羽,他是我的兒子。”
“什麼?”這次輪到喬宇石震驚了,驚訝地叫了一聲,手上的煙火甚至抖的燙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