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初夏微微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說道:“我知道你為了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對不起,是我不夠好……”
冷玄夜斂下眼底的那一抹複雜,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笑意,說道:“不,應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是我做錯的事情太多了。”
六年的時間,足可以改變很多的東西,六年前的他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會想到自己在六年之後能將這一番話說給她聽,那時候的他們,彼此仇恨,他恨她,一如她恨他一樣。
他忘不了,她也忘不了。
程初夏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不在意的樣子,她有想過,如果她再也不出現,是不是一切都在六年前就畫下了一個句話?也就不會再出現這麼多的事情。
“對了,找我有事嗎?”狀似不經意的,她轉移了話題,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暫且不提。
“沒什麼,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冷玄夜微微一笑,很快將自己的心情調節回來,“雖然是暮夏,但是晚上的天氣有些涼爽,睡覺的時候別忘記了把被子蓋上。”
程初夏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照顧好自己。”
冷玄夜卻仍舊不放心,伸手幫她掖了掖被子,屬於他的那一股柚子茶的香氣緩緩地縈繞在她的鼻尖,程初夏幾乎屏息靜氣,她害怕這樣的感覺,那一種站在懸崖邊,俯身探視,深不見底,心裡卻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催促著你往下跳,即便粉身碎骨,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下意識地推開他,斂眸,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冷玄夜故意將她的拒絕忽略掉,俊逸的臉龐露出淺淺的笑意,看著被自己整理好的被子,他緊蹙的眉心緩緩地舒展開。
生是才愛。“傻丫頭,若是我可以多照顧你,就多給我一個機會。我知道,我們都已經不再是六年前的彼此,但是……”他微微皺眉,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傻丫頭,你告訴我,你心裡是不是還愛著他?”
程初夏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問她這樣的問題,胸口某處柔軟的地方在那一刻就像是被細密的繡花針扎過一樣,痛得她連思考都停止了。
她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冷玄夜,眼底深處掠過一抹冷漠之色,說道:“冷玄夜,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是,很重要!”冷玄夜想都不想直接說道。
六年前,他輸給了冷玄澈,六年後,他一定要贏過來。
程初夏抬起頭,迎向他的炙熱的目光,唇畔的那一抹笑容清淺淡然,說道:“你說過的,我跟他是雲泥之別,他美好得跟天使一樣,而我……”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誚,“我承認,過去的事情很多我都忘不了,可是我也不想再提起,那樣的痛,有過一次就已經夠了。”
冷玄夜似是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自嘲一笑,“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
她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因為一句雲泥之別。
因為配不上,所以才離開。
程初夏看著那一抹身影從她的房間裡離開,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沒有說出口,有些話,她說不出口,也不願意去說。
愛了,又怎麼樣?這樣的愛伴隨著徹骨的疼痛,她寧願不要。
第二天起床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了一些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這裡,她總是住不習慣的。一大早,小磊就已經被司機送去了幼兒園,而她坐在餐桌旁,細嚼慢嚥地吃著福嬸做的三明治,偌大的客廳,只有她一個人和福嬸兩個人,因為六年前的那一件事情,她和福嬸之間也沒有太多的話。
剛吃到一半,又是一陣噁心,程初夏連忙捂住嘴跑到了洗手間,艱難地乾嘔了一陣,抬頭,看著鏡子中那一張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龐,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想要弄出一些血色來。
“程小姐,你沒事吧?”福嬸蒼老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邊。
程初夏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笑了笑說道:“我沒事的,已經習慣了,醫生說再堅持半個月,這樣的情況就會減輕下來。”
福嬸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地來回撫著她的後背,說道:“以前夫人懷著大少爺的時候,也總是嘔吐個不停,臉色一點都不好,你現在的情況跟夫人倒是挺像的。”
“謝謝福嬸,我沒事的。”程初夏直起身子,對福嬸,心裡始終都有一個疙瘩,怎麼都解不開。
“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