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才緩過來,再抬頭時,發現茶杯又是滿的,不住道謝。
“謝什麼,一杯一兩銀子。”
“……”
一時間氣氛由微妙成了市儈,紀涵還口渴的,但是想到那一兩銀子,生生收回了手,悶悶不樂,在聽到下一句的時候釋然。
有點不自然,木隱說:“如果小丁不幫你,你就開價,就像剛才一樣越離譜越好。”
“可是,我付不起怎麼辦啊?”看小丁那輕功,估計武功也查不到哪裡去,紀涵又負傷在身,哪裡敢惹。
“床頭有個錢袋,裡面有碎銀還有一點銀票。”木隱說到,“如果空了我會補上。”
這太讓人震驚了。
紀涵瞠目結舌,剛才她居然聽見,木隱要給她錢?破天荒的事情一旦發生,她心裡又開始胡思亂想糾結一番,還沒等心中亂麻滾成球,木隱就嗤笑一聲,理所當然道:“小丁肯定會把銀子給我,我不虧。”
“……”她就知道,銀子對於木隱來說永遠是重中之重。
遠處的小丁已經蹦蹦跳跳地過來了,手中頂個托盤,上頭有個白碗冒著熱氣,等她走進了紀涵才發現,剛才的蹦蹦跳跳居然沒讓白碗中的熱粥撒出一點,讓紀涵敬畏之心愈加強烈:小丁果然深藏不露。
似乎是故意的,小丁只拿了粥,沒有勺子。紀涵用左手碰了碰白碗,立刻燙得縮了手,只能眼巴巴地等著熱氣消失。
拿出銀針探了探,確定無毒後,木隱看紀涵不吃,心裡明白,抬手,手中凝了些冰。
在木隱出手之前,小丁連忙將調羹放了進去,眨巴著眼睛看木隱,一滴眼淚就忽然落了下來:“師兄,你不要再運功了,我錯了,你快回去休息。”
說罷,小丁就出手推了推木隱,明明出手極輕,卻讓木隱跨出了一大步,臉色蒼白了許多。木隱靠著牆,吃力地捂著胸口,急切道:“給我藥。”
“不給!”小丁淚如雨下,“昨天你為了救她,實在撐不下去了我才……我不會再害你了!你以後不許吃了!”
一旁的紀涵也只是乾著急,本來以為有藥,可聽這對話,那藥是治標不治本,還有害處,可是她現在動也動不了,看這兩師兄妹的樣子,她插不上話,只能沉默地坐在一邊不添亂。
聞言木隱扶著牆,慢慢站起來,卻不再索藥,聲音顫抖:“即使是現在的我,殺你也是輕而易舉。”
“我寧可死,也不會那麼害你。”小丁回答得斬釘截鐵。
乾笑三聲,木隱咬牙切齒:“你有毛病啊?真把我當你師兄?我們才見了三次面。”
“師父很在乎你。”小丁的臉上露出了堅定,語氣突然變成了教訓人一樣,“她沒有生氣過,還慶幸你走了,不然下一個景兒就會是你。知道鳶清是好人之後,她多高興,你知道嗎?”
不說話,木隱只是勉強扶著牆離開,小丁咬咬牙,上去攙扶著他,回頭狠狠地剮了紀涵一眼。
粥已經涼了些,恰是溫熱的,紀涵卻沒了繼續吃的心思。
接下來,木隱給她的銀子沒有用場,因為小丁的悉心照料,她的傷口癒合得很快。小丁每次都是不發一語,在她開口的時候就恢復最初的樣子,冷眼相待,讓她想問的全數吞回了肚子裡。
在第三天時,紀涵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木隱他,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小丁敷衍道,手上的動作加快,力氣也大了不少,再次讓紀涵疼得皺眉。
“謝謝。”感激她的回答,紀涵說完後一聲不吭地躺下。
在第四天時,小丁換藥換到一半,看了看天,忽然臉色大變,不顧手上未完成的包紮跑了出去。
那夜她一夜無眠,心想是不是木隱出了什麼事情。
在第五天時,小丁疲倦不堪,手上還有點淤青,嘴裡嘟囔著,紀涵仔細聽,發現似乎在說“死賤人”。待包紮完後,小丁說了一句:“快找到紀伯甫了,你快可以走了。”
看她似乎好說話了些,紀涵還是問到:“木隱還好嗎?”
“很好,”小丁說的時候,語調輕鬆了些,又板著臉,好像想起了不悅的事情。縱然這樣,紀涵鬆了口氣,不光是為木隱,也是為了自己。
多日的心力交瘁,她對木隱的忘卻更是難上加難,早日安心,便是早日開始忘記。
在第六天時,大約是老天覺得她辛苦,第二日就讓她見著了毫髮無傷的木隱。
小丁同他一起來,依舊是換藥,之後就乖乖地離開,而木隱如彙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