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單薄身體劇烈顫抖,聲音顫抖斷續,到最後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伏在地上嗚咽起來,發覺自個兒哭出聲來,少年又極力想要壓抑哭聲,但內心的惶恐還是使他不受控制的哭出聲來。
“晨風,你先起來,報恩之事從何說起?”南宮逸棣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眼角餘光偷偷瞥向身旁的人,但見他臉上仍是一貫的淡漠神色。
少年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由於內心的惶恐,雙腿抖瑟得使不上勁,又跌坐在了地上。
見此,南宮逸棣心底不由生出那麼一絲愧疚,這實在是難為這個少年了,可若自個兒開口讓少年做焉的貼身僕從照顧他,依他的性子怕是不答應的。可一想到他身體虛弱,倘若昏倒在王府某個角落,又無一人發現,他就心裡發怵,後果絕不是他能承受的。唯今之計就是讓這個少年自個人主動央求成為他的小童,卻未料自個兒倒先把少年嚇成這個樣子。
此刻,南宮逸棣直嘆氣,懷疑自個兒是否用錯了法子,不該利用晨風。
見少年又要磕頭道歉,南宮逸棣不由低嘆了放軟的語氣說道:“晨風,莫要害怕,你只要把事情的始末說清楚,本王保證不降罪於你,你若不能站起來坐著回話也成。”
少年抬頭怯怯地看了座上的南宮逸棣一眼,見他面目含笑,內心竟也不似方才那般懼怕。少年爬了起來,低垂下頭,怯怯的開*待起事情始末道:“昨日午間,白衣公子在城南門給了晨風一定紋銀,讓晨風能夠為身染傷寒的兩個夥伴買了幾副藥服下,救了他倆的命。若非公子那錠銀子,他倆只怕是早沒命了。早些年他倆也曾拼了性命救下了晨風,公子救了他們就等於救了晨風,晨風甘願做牛做馬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柳焉這才抬眸朝那少年看去,微有驚訝道:“你是城門口的那個少年?”
少年急忙點頭,生怕回答遲了。
“區區十兩銀子,你無需這般在意,更不必尋我報恩。”柳焉收回了視線淡淡說道,清豔的臉蛋已是一貫的淡漠神色。
聞言,少年“咚”地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公子,你就收下晨風,晨風什麼事都願意為公子做!只要公子肯收下晨風,就是讓晨風去挨刀子晨風決不吭一聲!公子,你就收下晨風吧!”說著,少年又止不住地嗚咽起來,好半會兒才又抹了抹眼淚,哭道:“公子不收下晨風的話……晨風……也無處可去……又只得上街乞討了……”
任由少年哭得如何傷心,柳焉只作視而不見,良久才微微顰起而來眉淡漠道:“我並不需要隨從,你別再蹲在這兒不識大體擾了二位王爺耳根的清淨。”
“焉,晨風這孩子看著也還算機靈,你便收下他好了。難不成你願意看著晨風終生為奴,活在他人的腳底下?不說毫無自由可言,就連起碼的尊嚴都成奢望。”南宮逸棣不由開口勸道,他賭柳焉的心並不似他平日表現的那般冷漠,見柳焉果然又皺起了眉,心裡雀躍著趁熱打鐵道:“況且王府並不缺僕人,若你不收下他,他可就真的只能再次淪為乞兒上街乞討,吃了上頓沒下頓,受盡飢寒交迫之苦?”
柳焉當真轉過頭來,水漾的眸子看著他,似是訝異又隱隱夾雜了些許怒氣,未幾,冷笑了譏誚道:“王府如此之大,需要的人手自然不少,為他安排一份差事於南宮公子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呆在王府不說日後飛黃騰達,平靜安定的日子該是有的。倘若跟著我,只怕是顛沛流離性命堪憂!”見身旁的南宮逸棣只看著他並不應話,以為他最初救下自個兒與那些等徒浪子一般,不過是瞧著自個兒生的好看些罷了,當下莫名怒火倏地竄了上來,壓抑不住微怒道:“縱然上街乞討,也好過丟掉性命!”末了,又冷笑了幾聲。
不待正主開口說話,少年惶恐開口急道:“公子,晨風不怕,只要公子願意收下晨風,就算有天丟了命,晨風也是心甘情願的!”通紅的雙眼緊緊盯著座上人滿是哀求之色,眼眶裡淚水直打轉,見他良久不語,眼淚“撲簌、撲簌”直掉個不停,到最後竟染上了絕望之色。
柳焉原本只顧自個兒喝著茶,可少年眼裡那似曾相識絕望眼神措不及防地觸動了他心底深處久得它自個兒都要忘卻的疼痛,只想開口允了他好了,可一想到自個兒的處境,當下又硬下心腸冷冷道:“我只寄居於此,不日便會離開王府。你日後如何,與我無干!”
南宮逸棣胸口頓時一緊,正欲開口,南宮舒樺卻搶先了微笑著說道:“小柳,七弟,我有個法子不知你們覺得可行與否?小柳,你在王府這些時日,晨風便跟隨你陪你說說話,好讓你不至於太無趣,你權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