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暗暗責怪自個兒不長記性。前年逸棣與江湖一惡賊一戰不慎中計受傷,回府的第二天喝了一壺酒,本已好轉的傷勢一夜間惡化,來時迅猛,若非琊軒醫術高超,只怕逸棣那時早已命喪黃泉。
幽室內氣氛再度冷了下來,素來愛湊熱鬧的楚陽最不喜這種冷凍場面,哪受得住,沉默的了片刻硬是憋不住了,開了口道:“逸棣,依你看來,那名刺客是哪路人馬?是辰國派來的,還是……”
南宮逸棣沉吟了半響搖了搖頭,道:“雖辰國前些時日與我祈國戰事緊張,幾乎是一觸即發,但兩國終是未動干戈,還主動派使者團來訪我祈國,在這非 常(炫…書…網)時刻,料想他們不會蠢得派刺客來謀害祈國權貴才是。”
“如此看來,辰國與此事毫無干係。”楚陽點了點頭道,似陷入了沉思,而一旁南宮舒樺仍舊不開口。
突地,楚陽抬頭竟道:“莫非是……”雙眼望向了對座的南宮逸棣。
南宮逸棣遲疑了搖頭回道:“暫不確定……”
“卻極有可能!”一旁的南宮舒樺接道,兀自倒了一杯酒仰頭飲盡。
“他……終於要動手了嗎?”楚陽若有所思道,見二人沉默不置評論,倒了兩杯酒,遞給了身旁的南宮舒樺。
良久,楚陽又開口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朝中大臣們該是閒不得了。”俊逸的臉上滿是嘲諷神色。
“七弟,你現受傷,明夜的晚宴便免了,我會替你向皇上奏請此事,你留在府中好生休養。”南宮舒樺淡淡說道,容色稍霽,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出席明日晚宴?這怎麼行?”南宮逸棣回道,面露憂色。
“若是一般的宴席,缺席便罷了,可明日晚宴好歹也是為辰國使團接風洗塵,堂堂祈國王爺怎可不在場?倘若來的是‘和派’的人還好,只當我南宮逸棣為人狂傲,若是好戰份子,豈不給他們機會說我祈國輕視他們辰國,是有意羞辱他們麼。待他們一回辰國,定然會揪著這一把柄窮追猛打,屆時只怕一場戰事在所難免。”南宮逸棣說道,看了一旁的南宮舒樺一眼,見他眉頭微皺,不由繼續道:“況且,五哥,我還不至於虛弱到連晚宴都出席不了的地步,戰場上腹背受傷,第二日還不照樣上陣殺敵。”說著,忙向一旁的楚陽使了使眼色。
“是……是呀!”收到他的暗示,楚陽忙開口接道,“逸棣說的也並非沒有一點道理。晚宴上,祈國的王爺必須出席,大不了這樣好了,逸棣以茶代酒,若有人向他敬酒,我楚陽全數擋下,不會讓逸棣逮著半點機會喝酒,你道如何?”
南宮舒樺這才點頭應允,整了整衣裳,道:“七弟,我與楚陽先回府了,你好生休息!”
“五哥還拿我當小孩子麼?我自會好好休息,可你們不留在我這用膳麼?現下正是進膳的時候。”
“不了,瑣事太多。”南宮舒樺說道,見他作勢起身便擺了擺手,道:“不必出門相送。”語畢,二人一道出了門,遇見訣成秋嵐一行人,不知南宮舒樺低低說了些什麼,一行人垂首恭敬地聽著,而後訣成又護送二人離去。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宮廷晚宴,驚變!(上)
朔風時起,雪絮濛飛,一輪殘月鉤掛天際。
氣勢恢宏的皇宮東側,華麗富貴的朝陽殿四處懸著色彩豔麗的紅錦金綾,數盞絢麗的並蒂宮燈高高懸起,映得朝陽殿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殿內,絲竹悠揚,綵衣紛紛,美貌宮女、機靈太監不停送上美味珍饈美酒佳釀。座下百官推杯置盞,低談闊笑,一派熱鬧氣氛。
額爾,絲竹戛止,一聲鼓聲驟響,而後“咚咚”作響,數名異裝女子踏節而出。其中,一女子面蒙紅紗出場,身著豔紫舞衣,擰腰傾寰,俯在地上。
頓時,百官停止了手中動作,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場中的女子。
“咚”地一聲,女子抬足起腰。
一聲驟響,千萬鼓聲急促,女子踏節起舞,時而急促奔放剛健激烈,時而柔美嬌俏嫵媚輕盈,變化起伏不定。
眾官的目光緊緊粘在場中盡情起舞的女子身上,坐在南宮逸棣身旁的楚陽更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名女子。
腰簇藤葫,飄紅幻霧,翩若輕霞,迎風擺柳。
“逸王爺,你猜中間那名舞女是何種身份?”楚陽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端起了酒杯一仰而盡,身旁的宮女立刻重新替他滿上。久不見有人應話,楚陽這才將視線調轉了過來。
只見身旁人手端著酒杯,臉卻微側向了大殿外,神情怔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