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三哥竟會露出這種表情,莫非……
南宮逸棣心頭“咯噔”一跳。
莫非是……
“逸棣,奏本掉地上了。”南宮儷悠說道,趁座上人側身之際,閃電般地俯身欺上了那微啟的朱唇,輕輕齧咬柔軟的唇瓣,舌頭捲過了小巧的軟舌,一掃而過。
長睫一顫,緩緩掀開,水色朦朧,瞬又清明如水。
南宮儷悠飛身閃離數步之遠,眼眉間都是得意的笑意,而南宮逸棣還僵在座上不動。
水瀅眼眸一片寒光瀲灩,清豔絕美的臉兒驀然如覆冰霜,一躍而起之際卻被身後人緊緊鎖在懷裡:“焉,焉,方才是和你鬧著玩的,並非心存邪念!”
柳焉顯然是一個字也聽不得,閃電般自案上瓷碟裡夾起一顆蘭豆,五指翻飛捏做蘭花狀,指尖欲發之際又被身後人一個翻身,死死壓在了臥榻上。
“焉,他是三哥,當今聖上!”南宮逸棣急聲喊道,柳焉指尖動作頓時一滯,南宮逸棣趁此時機彈飛了他指尖的蘭豆。
柳焉睜大眼眸瞬也不瞬地看著身上人不說話。眸中,水光盈盈而動。
南宮逸棣不由心頭一緊,將他緊緊擁入了懷裡,低聲哄道:“焉,方才是三哥開了個玩笑罷了,你別在意。”
柳焉仍舊不說話,只死死地盯著他,良久才顫抖道:“我不在意,我不在意!倘若有朝一日他命我為別人侍寢你也不在意?”眼眸裡水光盈動,倔強不肯落下,恨恨道:“你若不在意,我當也不在意!”
正文 第六十章 聖駕,風波(中)
“不許!不許!我決不許,拼了命我也不許那種荒唐的事發生!”南宮逸棣厲色道,胸口頓時如窒息般的疼痛起來,“焉,我知你方才是嚇壞了,你還沒睡夠呢?再睡一會兒,我就守在你身邊。”
柳焉執拗地搖頭,推開了身上人,倔強地不肯順從。
“你快快放開我,放開我!”長廊那邊傳來一聲低斥,二人齊齊望去,只見青石臺階上,一面目英俊身形欣長的華衣男子竟將南宮儷悠擁在懷裡,二人驚怔。
南宮儷悠倚在來人懷裡張嘴*,眸光迷離,面色酡紅,瞧見案几旁那二人看了過來,不由神色慌張地低喝道:“你快快放開,聽到沒有!朕乃當朝天子,這般牽牽扯扯成何體統!你放開我!”話音未落,推開了來人,卻不知何由腳下一滑,幸得身前人伸手扶住了腰身,又將之帶入了懷裡。
南宮儷悠那張精緻俊美的臉蛋頓時一片緋紅,低斥著掙扎想要離開,那人竟當作沒聽見,反而捉緊他的手朝這邊走來。
“三哥,六哥,你們……”南宮逸棣神色甚是訝異,而他懷裡的柳焉臉色雖有好轉,可仍瞪大了那雙清麗的眼眸,直直地盯著眼前那很是惱火的“困獸”,似是對其先前的所作所為仍有不滿。
話說南宮逸棣口中的六哥,南宮峰睢,封號“德寧王”,雖然尚未有何豐功偉業,但其絕非表面所看到的那樣簡單人物,單是從南宮逸棣看他時眼裡流露出的那種崇敬神色可知,此人必是當朝數一數二的厲害角色。
“七弟,誠如你所見,我和悠的關係之於你與他的關係一般……”南宮峰睢開口道,目光落在了柳焉身上,神色一怔,瞬又道:“他對王妃做的小動作我都看見了,方才已懲罰他了,他以後該是不會再犯了。”眉梢微擰,似已動怒,壓制了那猶自掙扎不休的人,眉毛擰地死緊繼續了道:“七弟,倒是你傷勢如何?昨日是你二十三歲生辰,本該熱熱鬧鬧地置辦宴席,你卻送話來皇宮說今年免了,我和你三哥便也不好來你府上,只差人送來賀禮。你三哥擔心的緊,這不一下早朝便跑你這來了。”
南宮儷悠似是認命地停止了掙扎,安分地坐在南宮峰睢身旁,一臉憂色地看著面前的南宮逸棣。
柳焉低垂了眸,薄唇微微抿著。
“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你們大可放心。”南宮逸棣笑著回道,手掌暗下輕撫了懷裡人的後背,復又嘆道:“一定是楚陽向你們說了我的傷勢罷?”
南宮儷悠點了點頭,道:“正是!晚宴那夜,楚尚書去而復返,請求朕補一道口諭給舒樺,讓舒樺傳去金王府……”言語未完,甩開了身旁人的手,正襟危坐。
三人看去,原來是李珌、訣成一行人匆匆趕了過來,柳焉頓時也掙脫了南宮逸棣的懷抱坐直了身。
南宮逸棣暗中握住了柳焉那抽離不及的右手,心中忍不住發笑:他的心頭肉還是十分害羞,只要是在眾人面前便抵死也不許自個兒摟著他,更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