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動。他在做什麼?
是畫蛇添足還是畫龍點睛?夏築涵不明白。
這已是一張完美的畫像了,還缺少什麼嗎?只見夏雨航的炭筆落在畫中人緊閉的左眼,劃下了一筆——夏築涵幾乎要驚撥出來了。
夏雨航畫的是淚,一滴從阿軍眼中流出來的淚。夏築涵抬起頭看著病床上的阿軍,奇蹟終於出現了。曹哥的死加上雨航的聲聲呼喚,阿軍回來了!他有感覺了。
夏築涵喜極而泣,夏雨航也傻笑得溢位了淚來。
她抱著雨航恭喜他,醫護人員立刻為阿軍詳細檢查。雨航多日的辛勞終於有了代價,天知道他一雙手有多痠疼,他不停地畫,沒有喊疼喊累,只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禱。
阿軍的心電圖有了震盪,夏築涵即刻要通知唐徹,偏偏電話老是佔線。
不急,不急,唐徹總會知道的。
這是天大的好訊息,將曹哥之死所帶來的悲慼氣氛一掃而空。她迎著朝陽,露出了許久未曾有的燦爛笑容。
午夜時分,夏築涵床頭的電話響起。她睡得正熟,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因為她知道是唐徹打來的,她正等著這通電話。
“你知道了!”夏築涵聽得出他語中的驚喜。
唐徹每天都會打電話去醫院詢問,訊息自然靈通。
“築涵,我希望訊息是出自你口中。”這個酷哥竟然反常地撒起嬌來。
“我打你的手機了,可是佔線。”她立刻也以嬌滴滴的聲音回應。“我以後為你裝一支專線。”他信誓旦旦地說。
“這句話對多少女人說過!”她才不信這套。
“你是最後一個。”
“那第一個女人是誰?”她好奇地問。
唐徹笑而不答,女人就喜歡追問這種事。
夜深人靜,卻不減兩人的溫度,似說不完一般樂此不疲。
“你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嗎?”他曖昧地問。
“做愛做的事!”她曖昧地答。
“我正在洗澡,光著身子!”他發出一聲低低的賊笑。
這個澡也未免洗太久了,洗得可以脫皮了!
“討厭!那不是讓壁畫的女孩全看光光了嗎?”
“我以為那女孩就是你!”
“誰要看你光著身子的樣子!”
“我給看光了!我也要脫她的衣服!”
兩人胡鬧了起來。沒想到隔著電話,夏築涵也有那種感覺——彷彿唐徹真的剝光了她的衣服一樣。她癢得呵呵大笑起來,滿室春色無邊。幸福已經降臨在相愛的兩人身上。真愛所向無敵,總能逢凶化吉,一對情字路上走得坎坷的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這一回的婚禮,是在唐徹家的游泳池畔舉行的。
阿軍已清醒,但仍在調養中,所以並未出席。所以伴郎的最佳人選忽然落在自告奮勇的張志國身上。他娶不到夏築涵是恨得半死,不過能做伴郎也不錯,至少能站在新娘子的身邊過過乾癮。
伴娘自然是瑪莉,說真格的,夏築涵越看他們越“速配”。張志國的大而化之配上瑪莉的錙銖必較,真是絕配。瑪莉一直嘀咕著她買卡帶的事,說張志國不夠意思,讓陳新發白拿對她卻要收錢!張志國通通充耳不聞。
陳新發也來了!還帶來一票車行司機當食客。
夏雨航把夏築涵交給了唐徹,他這個做兄長的也算完成了父母的未竟心願。夏築涵激動地抱住哥哥,在這個歡喜之氣四處洋溢的場面,想起之前的事恍若一陣雲煙……
小張和瑪莉同時宣告“失戀”,成為“天涯淪落人”。
“沒關係!走了一個霸道酷哥,我還有雨航哥哥這個繪畫才子。”瑪莉也學會了安慰自己。
如果雨航不介意讓瑪莉知道的話,夏築涵很想告訴她,死了這條心吧!
奇怪,夏築涵怎麼看不到唐家的人?
這次婚禮可是來真的!唐家不是有五兄妹嗎?為什麼一個都沒見到?
“我大妹會來,其他的我就做不得準了!”唐徹說道。夏築涵好想看看唐家的人。馬上就要成為唐家的一份子了,她倒想看看他們荒唐到何種程度。婚禮之後便是露天的歐式自助餐,讓人可以大快朵頤一番。夏築涵身著白色婚紗,亮麗逼人;唐徹也是一身白色禮服,西裝筆挺的,兩人站在一塊兒,宛如金童玉女般引人注目。
不過在場的來賓,目光卻突然轉向了——只見一個女人身著高貴的晚禮服,姿態慵懶地輕移蓮步而來。瞧她挽起了頭髮,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