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惹的。他嘴角露出淺笑,看她能熬到什麼時候!投降吧,哈——
唐徹笑得喉嚨又痛起來,看護立刻進來急救。
夏築涵升上店長了,此刻的她最想和親人分享。但是家人一個也不在她身邊。這麼多日子以來,爸媽都沒和她聯絡,又找不到哥哥。她欲哭無淚。這一切都是那個唐徹搞的!
回到家時,夏築涵再度看到一個漆黑的家。
她心中一緊,莫非有大事發生?她等著答案的揭曉,屏神靜氣仔細聽,她聽到了小提琴聲。旋律優美如位如訴,拉的正是小張老在聽的那首“戀上一個人”。
原本就已經很淒涼苦楚的音樂,從歌聲轉換成小提琴聲,更加扣人心絃、撼動人心,夏築涵不禁為之神往。他們家沒有人會拉小提琴,這肯定是個外人,而如今住在她家的“外人”正是唐徹。忽然間,房內漸漸充滿了光亮。
是一枝枝的蠟燭,看護逐一地點燃一枝枝排成心形的紫色蠟燭。而拉小提琴的男人傾斜著脖子,脖子上的環套已拔下了,由此可知他是多麼苦中作樂。
煥然一新的造型——唐徹竟然穿起了燕尾服。
一朵朵百合花從夏築涵的落腳處延伸到她的臨時床鋪浴缸,好不浪漫。純白的百合和黃色的燭光相互輝映,再加上在耳際縈繞不去的小提琴聲,很難不叫人為之動心。
看護穿著侍女服,非常認真也十分負責地把事情做完。唐徹特別交代,一定要表現出“認真”和“負責”四字。而且巴不得把這幾個字繡在她穿的背心上。
夏築涵覺得心中有點被打動的感覺,她原本不是很討厭唐徹,有的時候他也挺好的,像在公園那時候,她一直沒有忘記那個晚上。
看護接著準備燭光晚餐。
看不出來,唐徹挺有音樂細胞,這對夏築涵而言是個驚喜。“加分!”唐徹臉上得意的表情好似這樣說著。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美酒佳餚,如此俊男美女,如此浪漫溫柔,唐徹以為這下子一定能擄獲佳人芳心。
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瞭如此的美好氣氛。找唐徹的。看護把電話遞給了他。
穿名牌、開名車、吃名菜的唐徹,大概是哪個名女人在傳呼他了吧,夏築涵頓時喪失了原有的浪漫心情,也沒興趣去聽。
她走進了浴室卻又立即停住,他怎麼辦到的?他竟然用一根根火柴棒黏貼成一幅壁畫。那是一幅“賣火柴的女孩”,他怎麼辦得到?
這幅“畫”砌在牆上,再用保護膜封住,免得被浴室的蒸氣、水珠沾到,真是有心。還不只這樣,綠色植物換成了劍蘭盆栽。方被成了用花瓣鋪成的床、抱枕換成天然羽絨枕,像柔雲絮伴著彩霞,所有新的盥洗用具全打上了個“涵”字供她專用!馬桶成了躺椅,坐在上頭又舒服又放鬆。
香皂改成泡沫乳,香氣四溢,有著檸檬香草味道。天花板上還裝了臺迷你電視……他設想真是周到。
這就是唐徹溫柔的一面嗎?夏築涵不知所以然。才一個白天,他就可以變出這麼多花樣,他……他何必討她歡心?
他們的“關係”是敵對的,唐徹是來討債的。這眼前的一切太讓人不解,如果夏築涵沒有會錯意,這分明是在追求她,否則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想到這兒,夏築涵不禁有點甜滋滋的。但這股感覺隨即又消失了,因為,他畢竟是她們家的債主。她走出浴室,卻見唐徹放下電話,臉上的表情蒙上一層陰霾。
“聽好!你爸媽有訊息了!”唐徹壓低一嗓子。
夏築涵心中的糾葛一掃而光,這才是她目前最在乎的。她眼巴巴地望著唐徹,唐徹坐了下來,不知想些什麼。
“他們怎麼了?”夏築涵心裡忽然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恐懼。
她寧可不要眼前這些美景,她只要他們平安無事。
“黑社會是講規矩的,七天之內不出面解決後果自負。”唐徹鬆了鬆領口,他想把領帶取下來。
沒想到夏築涵一個箭步向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帶。原本喉嚨就不舒服的唐徹,這下子脖子被勒得好緊,脹得他臉都紅了。透不過氣來的唐徹伸手亂抓,抓到了桌巾。
嘩啦一聲,桌上的食物和杯子掉滿地。
看護連忙收拾,但不介入他的紛爭。
“他們死了對不對!他們憑什麼草菅人命!”夏築涵急嚷,兩手握拳,使勁地往唐徹的胸膛上捶去。他的胸膛如此結實,卻不是她所能依靠的,反而將她逼入絕境,她拚命地打、拚命地捶……
“你瘋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