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精彩的中老年生活。早一點受挫折就早一點成熟穩重。你是二十六、七歲的青年人,做事風格卻像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你知道嗎?其實,我跟你一樣,我也被關過。我二十二歲退伍時想努力衝刺事業,跟我父親借了一百萬與朋友合夥開設一家小型營造廠,誰知道這位朋友惡意設計騙我,害我血本無歸,不知如何跟父親交待。苦口婆心拜託對方將錢還我,他連理都不理,一副完全吃定我的心態。我氣急敗壞地拿著刀子到朋友家理論,看他那副狡猾奸詐的嘴臉,情緒失控殺得他全身是傷。最後,我因殺人未遂的罪名在臺中監獄被關五年。我是家中獨子,我爸爸動用所有關係,花了不少錢,六塊土地賣到只剩二塊,還是沒有辦法幫我脫罪,不僅要被關還要負擔對方的醫藥費跟精神損失,逼著我爸爸又急售一塊地。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被我殺的那個人的父親是中央級的高官,後來打聽之下,才知他是有名的貪官,與中央政府高層關係非比尋常,後臺很硬。哼!在不平等的法律之下,小市民花再多錢也抵不過高官的一句話。循規蹈矩辛苦賺一輩子也抵不過人家耍特權一次。有錢不一定判生,沒錢絕對判死。從那時候開始,我對這個社會才有更深入的認知,循規蹈矩的人不一定會成功,因此,我逆向思考,決定走黑道這條路。家裡有人被關,街坊鄰居常投以異樣眼光,甚至於冷潮熱諷,我媽媽心情大受影響,幾乎足不出戶。我媽媽在我被關後的第三年去世,我到現在還覺得很愧疚,每年清明節一定帶家人到我媽墳前燒香磕頭。唉!我媽媽是我間接害死的。如果說得更具體一點,我的人生觀、社會觀與智慧的開通是我被關這幾年才真正開竅。哈!哈!其實我今天要講的秘密不是針對你,而是我自己。”何議員從外套口袋中掏出手帕,擦拭眼睛。
氣氛似乎有些感傷,四周悄然無聲,約過了五分鐘,
“來,這個給我。幾年前有人拿這個給我看,之後就一直放著,直到今天。”何議員拿回瑞榮手中的那張紙,拿起打火機,
“我們把它燒了,這件事以後在你我心中就永遠不再存在。”
瑞榮靜聽何議員細說過去,看著紙張被燒成灰燼,五味雜陳,順手又倒了兩杯酒,說:
“何議員,來,讓我們再喝一杯。”
“好,沒問題。”何議員應答非常乾脆俐落。
兩人都一飲而盡,藉著酒氣,兩人心中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不少。酒喝多了之後,何議員此時似乎特別理智,站起來,看看窗外,語氣異常堅定說:
“阿榮,我跟你保證,我們絕不沾毒,不賺女人錢。所有兄弟裡面,只要沾毒者,絕對掃地出門。個人花錢去玩女人,我不反對,但絕不可利用女人從事色情業,吃軟飯。”
一旁的瑞榮頻頻點頭,心中強烈感受到一股震撼,在何董的強烈支援之下,黑道應該是可以經營且帶有俠義色彩的事業。
何議員在辦公室慢步走著,雖然臉色通紅,但意識完全清晰。
瑞榮坐在沙發上,看著‘黑道翻紅錄’,突然間,何董說:
“阿榮,再來談談黑道組織化。依你看法,構想如何?”
瑞榮稍微停頓,思索片刻,
“組織即為群體、團體之意,團結力量大,猛虎難抵猴群,都可說明組織的重要性。即要組織化,就必須分層負責。我研究美國紐約加比諾黑道集團成功的故事,其中最重要的關鍵就是組織化,因為每個人每天都只有二十四小時,但如果有人代勞,互相支援,則每個人每天所擁有的時間都可超過二十四小時。”
“嗯!有道理,我完全同意。不過,你要怎麼執行呢?”
“我們可以仿效國外黑幫組織,在我們地盤內分割槽設定堂口或會館,各堂口均有負責的堂主,堂主之下有副堂主,堂主直接聽命於幫主,分層負責,層層節制。這些組織只是便於內部管理,對外則須保密。除了一般正統的員工之外,我們目前旗下有兄弟三百二十一人,我會先造冊,然後把他們分在各堂口,等我全部列清楚之後再跟何議員討論。”
“好,等你分好,整理完之後再詳加討論。再來,我們討論紀律化的問題,你儘量講。”何議員說。
“紀律化就是組織成員必須服從聽命,不能違反幫規。違反者必須付出代價。在‘黑道翻紅錄’中有一些初步構想,都寫在這張紙上,何議員你看。”
何議員接過之後,看了一下,本欲說話,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哈!哈!真像古代的武俠世界,歃血為盟,對天發誓,如有違反願自我制裁。你列的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