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來就覺得頭昏昏的,以為是頭天晚上沒睡好,也沒太在意。到了中午,頭昏的感覺欲演欲裂,還伴著陣陣的發冷,胸口也憋悶悶的,我索幸就裹了件衣服跑到陽臺上曬太陽,以便讓自己舒服一些。
這幾天很暖,地上的雪溶化的斑斑駁駁的。花壇,樹幹、草坪,那些本該綠意鶯鶯的地方,此時卻灰禿禿的一片。陽光一照,滿眼都是失了真的赫色枯枝。
蕭條、冷肅,蒼涼。這個冬天已經留下了太多的清冷。也不知還要敖過多久,才會迎來那箐箐芸芸的春天…
忽而升起的落漠讓我慌然無措,很想找個人說話,掏出電話給段小飛打了過去,這妮子竟然停機了。我又給佳琦撥了過去,嗬!這倆人就跟合計好了一樣,這位倒停機,不過她不在服務區。給她發了一條“看到回電”的簡訊後,我就轉身進屋開啟了電視,像貓一樣蜷窩在了沙發裡。
電視裡重播著昨晚黃金檔的熱劇,劇情很好,演員也很賣力,可我就是看不下去。拿著遙控器挨個臺換了一遍,各種廣告看的我眼花繚亂,索性關了它,獨自發起呆來。
陽光從陽臺照進來,在地上形成了很大片的亮帶,逆著陽光看去,那些平時隱藏在空氣中的看不到灰塵像得了勢的妖魔,在光帶裡肆意舞動,不沉不息。
一個人的空間雖然清靜,孤單卻也如影隨形,我就愣愣的看著那片光帶,不知思緒飄到哪裡去了。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電話歡呼雀躍的鈴聲驚醒了,不用想,肯定是那佳琦看到資訊後良心發現了。
我的心情頓時大好,懶洋洋的抓起電話,連看都沒看就放在耳邊:“怎麼,終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你跑火星上去了吧,再不出現我就給美國聯邦調查局打電話,說你被外星人拐去當點心了,快說,想我沒有”
這倆人都是我死鐵的朋友,我習慣了這樣的開場白,還沒等對方開口,我就珠連炮的說了一堆,正常情況下電話那頭都會反駁兩句的,可今天那頭竟反常的一片死寂。若不是裡面有風聲傳來,我肯定以為已經掛掉了。
“切,搞什麼鬼,中國移動是你家親戚阿,打了電話又不說話…喂…怎麼不說話?不會在想怎麼調戲帥哥呢吧?不說話我掛了阿”我一邊說一邊又披了件衣服,不知怎麼,穿這麼多還是覺得冷。
“別掛…我,我是姜向東”
聽說我要掛了,電話那頭終於傳來男聲,聲音生硬急促,聽起來略有尷尬。
“誰?”我穿衣服的手瞬間停住了“你說你是誰…??”。
“是我,姜向東”電話那頭重複了一遍,可語氣明顯輕鬆了許多。而我卻開始覺得亂了。姜向東?怎麼會是他?那我剛才說的話不都被他……
亂,真亂。我怎麼不看看來電顯示呢,調戲帥哥…火星…天!我最近是怎麼了,揉了揉太陽穴,我覺得本就暈的頭更暈了。
“喂,你在聽麼?”見我半天沒說話,姜向東問道。
“哦,我在聽,在聽…”
“你現在,在家麼?”。
“恩,在家”
“那太好了,我在你家小區的花壇這兒等你,你能下來麼?”
“我家?小區的花壇”我快步走到陽臺上,正看到他對著我這棟樓揮手,好像我能看到一樣。
他今天穿了一身脆綠色的休閒滑雪服,站在蒼蒼的花壇邊,竟給周圍憑添了一分生動。離的太遠看不到他的臉,但我敢肯定他臉上一定掛著讓人心馳的笑容,他的眉一定向上彎翹著,那薄薄的唇就那麼抿著。
在對著我這邊揮了幾下手見沒有動靜後,他又轉身向另一面揮手。樣子要多傻有多傻,卻該死的瀟灑帥氣。
“等我三分鐘,我馬上下去”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裡一顫,竟不忍說出拒絕的話來,揀起了一件衣服飛快的跑向樓下。
今天的風很大,冷風直往人脖子裡灌,我怕冷的往衣服裡縮了縮。卻一眼看到他站在風口上,冬天的北風又冷又烈,他的中長髮被風吹的一陣狂舞,可他的身子挺的又板又直,一種剛柔並際的美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了。這熟悉又莫生的感覺讓我迷惘了,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他就是埋在我心底的那個人。不錯,他就是。
“嗨…”看到我,他眯起眼睛深深一笑。迎著風,他那薄唇,挺鼻,俊臉卻分外生動。我的眼又一次被模糊了。
“走,我領你去個地方”沒等我回過神來,他不由分說的拽起了我。
“上哪去啊…”雖然被拽著,我卻並沒覺得唐突,我更想知道的是他要代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