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舅媽有什麼區別啊,你怎麼回答得和我不一樣?”
這枚小正太,反應還挺快。
蘇紹軒反應得更快:“還能有什麼區別?你舅媽不會踢被子。”
喬小凱徹底死心。
林瀟雅無語,蘇紹軒這絕對是美國對伊拉克。
強權統治啊強權統治。她替喬小凱默哀。
喬小凱沒了聲兒的時候,蘇紹軒還歪在沙發上懶懶地看電視。時間已將近12點,蘇紹軒還沒有睡覺的意思。
林瀟雅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忍不住說:“你不困麼?”
蘇紹軒說:“還行,不想睡。”
“不是生病了嗎,精神怎麼還這麼好。”
蘇紹軒突然很無辜地說:“我餓了。”
林瀟雅幸災樂禍:“誰讓你晚上吃那麼少。”
蘇紹軒突然淡淡地笑:“咦,您還能撥冗看到我沒吃什麼東西,真是我的榮幸。”
這話說得真是半諷半刺,林瀟雅當即頂回去:“不要用那麼文縐縐的詞,我不是天才我聽不懂。”
蘇紹軒依舊是漫不經心地笑:“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但是,有的時候你又是真糊塗。”
林瀟雅也是淡淡地笑:“是嗎?我糊塗的時候你未必也很清醒吧。”
蘇紹軒還是笑:“是。所以我們是兩個糊塗。”
他們晚上睡的時候中間還是隔著一條溝。前一夜林瀟雅累極,根本顧不上別的什麼。今晚就不一樣,他倆清醒著上床,清醒著培養睡眠。兩人已經分居很長時間,一下子同床反而有點不自在。其實林瀟雅今晚本來也很困,但是被剛剛蘇紹軒的那句話弄得非常鬱悶,側身躺在床上根本就睡不著。蘇紹軒的呼吸倒是很均勻,表面上看好像已經睡著,但是按林瀟雅無數次經驗來看,絕對不能信以為真。她逼著自己不去想東西,這次腦子很配合地不去想,可是卻成了一團漿糊,什麼都理不出來。這種感覺還不如胡思亂想。林瀟雅沒意識地嘆了口氣,蘇紹軒突然如鬼魅般發聲,把林瀟雅嚇了一跳。他說:“嘆什麼氣?”
林瀟雅平靜下來,說:“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嘆氣。”
蘇紹軒沒有再笑,聲音也很平靜,卻如一潭深水摸不到底:“我今天在想,你是不是對我特別憤怒。我把你帶到這來,喬小凱來是一方面原因,還有一方面,”他停頓了下,說,“其實有些東西我以為我不說你也會知道,而且也許你也這麼認為。但是前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們當初什麼都不說,以為是對對方好,以為對方都知道,現在才發現,這真是個致命的錯誤。”
這些話蘇紹軒說得時有停頓,句子也不是很連貫,林瀟雅在確定他說完後才繼續說:“其實哪有那麼多錯誤,誤會和錯誤不過是人們用來解釋某件事發生後果的代名詞。事情發生就發生了,錯誤就錯誤了,不過是一場生活。人活一輩子,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今晚你和喬小凱在那裡討論他為什麼沒有看見過UFO的時侯我就在想,就算沒有經歷過又怎麼樣,你以前常常說我玩遊戲玩掉了時間,浪費了光陰,後來我想,人活一輩子,到底是遊戲了人生還是遊戲了自己。”
蘇紹軒說:“你可真消極。”
“可這就是事實。”
蘇紹軒打了個呵欠,說:“睡覺吧,我困了。”
“嗯,睡吧。”
第64章 習慣
喬小凱在這裡的意義就是,將所有的事情都由複雜變化到更復雜。
大清晨,喬小凱在6點的時候就已起床,衣服穿好,被子疊好,就跑去敲主臥的門。蘇紹軒揉著眼給他去開門,他一進來就抱住蘇紹軒的大腿,說:“舅舅,我們去晨練吧。”
林瀟雅坐起來,喬小凱從探過腦袋來說:“舅媽早。”
林瀟雅笑著點頭說:“早。”
蘇紹軒把喬小凱拎著袖子拖著走,一直走到床邊,然後躺下,說:“我不去,困。”
這幾個動作疊加,林瀟雅覺得蘇紹軒就像喬小凱一樣地幼稚。她記得那次她逃跑的時候蘇紹軒說他跑步去了,現在怎麼又不去了。一曝十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想不到蘇紹軒也會這麼沒毅力。
喬小凱翻上床,然後趴在蘇紹軒的胸膛上說:“舅舅,晨練對身體很好。”
“喬小凱,不要用教育你們班同學的口吻和我說話。”
“舅舅——”
“不去。”
“好舅舅——”
“好好舅舅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