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裡沒子彈?錢雲飛望著秦皓軒上車的身影,他懸著的心遲遲未落下。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直到銀色賓利緩緩消失在視線……
“雲飛!你沒事吧?” 莫明媚竟然出現在他身後,怔怔地望著地上的手槍,緊張地詢問。
雲飛轉身,衝她微笑,然後緊緊將她擁入懷裡。
或許相愛的人是有心靈感應的,所以她才可以趕到,雖然不是很及時。
久久地,雲飛和明媚擁抱在一起,像一對遠離世俗的戀人,旁若無人地擁抱在一起。
風,柔柔地吹來,裹攜著花香,令人精神怡爽。
遠遠地,錢老和欣妍站在園子裡,凝視著這副靜謐的畫面,不禁有所觸動,彷彿年少時的情景浮現在眼前。
“晉鵬,咱們不能怪明媚,她是失憶了才離開冬冬的。”
“可咱們也應該感謝如玉,明媚不在的這些日子,是如玉以一個媽媽的身份照顧鼕鼕的。”
欣妍嘆氣,“可是雲飛和明媚真的是情投意合,如玉夾在中間,影響的是三個人的幸福,只要你同意雲飛和明媚結婚,如玉這邊我來跟她說。”
“可以嗎?” 錢老微微有些恍惚,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
欣妍有信心地點頭:“當然可以,如玉是個懂事的孩子,讓我和她談談吧。”
“嗯。” 望著這副擁抱的畫面,錢老不得不點頭同意,他也是從年輕的時候一步一步過來的,他也曾為愛執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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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陽光暖融融的,噴泉濺出晶瑩的水花,廣場中央有一大群白鴿,呼啦啦地飛起,又呼啦啦地落下……
“如玉,伯母跟你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欣妍握住顏如玉的手,憂傷的眸光望向那群自由的白鴿。
笑容盪漾在唇邊,心中卻如同喝了黃蓮,“我懂,伯母,謝謝這些日子你們對我的照顧。” 叫了大半年的媽媽,如今突然改口叫回伯母,真是令人心酸。
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她還要怎樣?難道厚著臉皮留下來?
欣妍交給她一張銀行卡,“好孩子,這卡里有一筆錢,足以夠你下半輩子生活,就當是錢家對你的一點點補償,希望你能收下。”
錢可以補償些什麼呢?傷口是可以用錢癒合的嗎?顏如玉咬咬唇,強忍著眼淚,收下了這張卡,不拿白不拿!反正下半輩子也是要生活的。
“如玉,既然你都答應了,那我們先回去吧,收拾好東西,趁天黑前離開。”欣妍一狠心,以最慈愛的語氣將這句最殘忍的話說出來。
顏如玉不想再說什麼,轉身的瞬間,眼角的淚倏然滾落。一前一後,與欣妍回到了道旁停靠的房車裡。
然後,司機將車開往莊園。
一路上,欣妍坐在如玉身旁,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沉靜。誰也不忍心。
結束了,這一切徹底結束了……
但是,顏如玉怎麼會甘心?她必須想盡最後一絲辦法,博一博,就算博不回錢雲飛,也要給莫明媚致命一擊。
那個可惡的女人!如果沒有她,自己和雲飛說不定已經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如玉,把孩子拿掉吧,以後找到歸宿了,再要一個孩子,共同撐起一個家。”欣妍忍不住再次勸她。
顏如玉漠然不語,她愛錢雲飛,愛這個孩子,不可能將他拿掉,這是一條生命……任何勸她打掉這個孩子的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伯母,既然我答應不再成為你們的拖油瓶,孩子是我的,就交給我自己處理好嗎?我有權利將他生下來。” 如玉誠摯地說,眼裡泛著脆弱的淚花。
欣妍不再說話,將眸光轉向窗外,觀賞那些被過往車輛擾碎的風景,孩子一旦生下來,一輩子與錢家都脫不了干係,雲飛與明媚的婚姻也會脆弱得如同一張白紙。
可是這個孩子對於如玉,或許真的很重要……她失去的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失去孩子,那真是一種殘忍。
回到莊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
欣妍徑直去了書房,想把如玉答應離開雲飛的訊息告訴給錢老。
如玉一路來到了客房,一路上除了郝嫂像往常一樣跟她問安之外,她沒有遇見其他人。
莊園裡冷清得令人心驚。
拉開衣櫃,收拾好屬於自己的東西,來的時候是住客房,走的時候還是從客房出去,對於這個偌大的莊園,她似乎永遠都只是客人,一個來了必定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