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我的陽壽未盡,閻王還不願收我。”淡淡地說完,花開便將嘴唇湊到梓竹的傷口上,用力地吸出裡面的血,然後吐掉,反覆好幾次,血才漸漸變成正常的紅色。
在花開的嘴唇觸碰到自己的脖子的那一刻,梓竹已經呆掉了,胸口中的那東西突然跳得十分厲害,臉更是紅得跟什麼似的,只是四周一片漆黑,火把上飄忽不定的紅光也掩去了他的窘迫。
花開扯下身邊的幾株熟悉的草藥,放到口中嚼爛,再吐出來,敷到梓竹的傷口上,然後又撕去自己衣服的下襬,替他簡單地包紮了一番。在這其間,花開的表情一直沒變,都是淡淡的。
而梓竹則不一樣了,直到花開做完這一切,他還沒回過神來,胸口依然跳得厲害。花開沒有注意到梓竹的不對勁,轉身將散落在地上的枯枝撿起,從樹上扯下一條藤,將樹枝綁好,然後再走到梓竹面前,說:“我們得走了,這個地方不能呆太久,怕還有其他危 3ǔωω。cōm險的東西。”
梓竹這才清醒過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想接過花開手上那一大捆樹枝。花開用手擋住了,“你受傷了,我來拿,你拿火把就行。”長年拿著長劍的花開,對手上這點樹枝的重量並不放在心上。
花開拔出地上的火把,遞到梓竹的手上,然後用自己空餘的另一隻手小心地扶著他,小心地走著。兩人都沒有說話。花開是沒必要說話,而梓竹則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剛花開的嘴唇上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自己的脖子上。
梓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很久後,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夜有些涼,四處都有刺耳的蟲鳴聲,更襯得兩人的安靜。
回到洞中後,花開將梓竹被蛇咬了的情況說了一遍,老道士看了看梓竹脖子上的傷,點點頭說:“毒性並不深,幸好已經將大部分的毒液吸了出來,過幾天就會好的。”
花開將拾來的枯枝起了個火堆,樹枝有些溼,一開始火併不旺,過會後,樹枝上的水分已經被蒸乾,燒得很旺,洞內也暖和了不少,晃動的火光照映在滿是歪歪扭扭的字牆上,更顯得有些神秘了。花開盯著牆面看了許久,還是看不出什麼,就將放在一旁的長劍拾起,放到石臺上,就在長劍接觸到石臺的那瞬間,花開便覺得不對。
花開拿起長劍,用劍身不停地敲打著石臺,是一陣陣空洞的聲響,石臺是空的。花開把這一發現告訴了老道士和梓竹,兩人都用石塊敲了敲,發現真的是空的。
花開拿了火把過來,蹲在石臺邊上,用手仔細地摸著,果然發現了一條縫,十分嚴實。將火把插在地上後,花開把長劍的劍尖插入細縫中,用力地撬起一條兩指寬的縫,然後老道士和梓竹二人則用力地抬起石板,挪出了一個足夠大的空間。
花開用火把照著,發現裡面用乾草鋪滿了,用手將乾草撥開後,花開發現裡面有幾張薄薄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衣服,伸手去摸,發現那東西很是乾燥,但泛著一點點的涼意,而且一點也不是衣服的質感,更多的像是……人皮。
梓竹在摸過那東西后,顯然跟花開的感覺是一樣的,心裡一陣發毛。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梓竹問:“拿出來?”
花開點點頭,兩人小心翼翼地捧出那幾張東西,再小心地放到石板上。
老道士拿過火把,仔細地在那些東西上照著,黃褐黃褐的,有些許透明,是人的形狀,還有發白稀疏的頭髮,還有四肢,連上面鬆垮的皺紋也清晰可見。花開和梓竹兩人的臉色同時一陣蒼白,那幾張東西,果然是人皮。從微隆的胸部可以看出,她是個女人。而且她死的時候,已經非常非常老了,她的皮,佈滿了老人斑,十分鬆垮。
其餘的幾張人皮,也是同一個樣子。數了數,一共有七張人皮,而且都儲存得很好,除了每一張人皮在頭皮到背脊的地方都有一條縫,直直地裂開,其他的地方,都沒有殘損。
老道士和花開緊皺著眉頭,梓竹更是微微有些作嘔,不知道是什麼人把這些人皮藏在這的。他突然想到了那個老婆婆,像是突然想到些什麼重要的事一般,梓竹慌張地拿著乾草往人皮裡面塞,塞得鼓鼓的,那樣貌也漸漸顯了出來。
塞到第三張人皮的時候,梓竹就顫著手停了下來,不止是他,花開和老道士也看出來了。那幾張人皮,都是長得一個樣。
梓竹過了許久才壓下自己心中的驚詫,顫著聲說:“是她……她就是那個來算命的老人。”
老道士沉吟了許久,“莫非真的已經有人練成了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