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那時候的天已經有些暗了,老人的臉也愈發不清楚了,只有那鬆鬆垮垮的皮肉幾乎都把她的眼睛蓋沒了,剩下的那點縫隙,總透著些詭異。
梓竹依舊不敢置信,身上已是冒了許多冷汗。
“小夥子,你是道家之人吧?師承何人?”
儘管在外人看來,老人笑得還算慈祥,但梓竹卻不由自主地害怕著,許久後才說出老道士的名諱。
老人想了想,搖著頭說:“不曾聽過的無名小卒,不過能教出這般徒弟,也算不錯。不過可惜啊,如此有天分的一個人卻無更好的人來教導,日後也是朽木一塊。”老人放開了梓竹的手,然後指了指西邊的一座山,說:“老婆子我就住在那裡,有什麼事就來找我吧。”說完就轉過身,慢騰騰地走了。
梓竹看著她漸走漸遠的身影,心中始終有些古怪和後怕。
這時候,梓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慌亂地回過頭,發現是花開,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站在做什麼?”花開問。
“花開你來得正好,你幫我看看,前面那個老人,是人還是妖怪。”梓竹指著那有些虛渺的背影。
“人。”花開很肯定地說著,“如果是妖怪的話,我看到的就是她的原型了。怎麼?”
梓竹搖搖頭,“回去再說吧。”說完,又看了一眼那老人的背影,這時候那老人已經走遠了。自己卜的卦,怎麼可能不準?那老人家八百歲?怎麼可能?
過了一會,梓竹便壓下自己心中的疑惑,轉身看著花開,問:“你怎麼在這?”
“找你。”梓竹有些高興,但也很快明白,“師傅讓你來的?”
花開點了點頭,轉身就走,沒有看見梓竹眼中那抹失落的神色。
回到三人暫住的道觀中,在吃過晚飯後,梓竹猶豫了一下,就將老人那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老道士明顯臉色一變,想了想,問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花開,“你確定是人?”
花開輕輕地點了點頭。
老道士想了許久,才對著梓竹說:“道教成型已有千百年,這其中的沉澱下來的成就也是十分珍貴的。捉鬼,除妖,占卜,煉丹……這些都是道中所涉及的,那些了不得的成就都被撰寫成一本本天書,這些天書都是不輕易見人的,但由於戰亂四起,那些珍貴的天書也一本本遺落了,其中也不泛起死回生之術,長生不死之術,但始終沒聽過誰煉成。”老道士頓了一下,看著梓竹,又繼續說道:“你是道家中百年難得一件的奇才,其實我給你的那幾本卦書也不過是先人根據那些天書的一言二句而編撰的,比起那些遺落了的天書中的智慧,簡直是滄海一粟,可你卻還是能在其中識破天機,證明你是多麼有天分。所以我對你的卦從不懷疑,而能逃過你的卦象的,除了仙人,鬼怪外,就是不受輪迴制約之人。”
“什麼是不受輪迴制約之人?”梓竹忍不住問道。
老道士抬了抬眼,沉著聲,說道:“長生不死之人。”
花開和梓竹都愣住了,最後梓竹顫著聲問:“真有長生不死之人?”
“這個並不清楚。只是在道中一直有個傳說。”
“什麼傳說?”
“說的是幾百年前,道教中出現了一個鬼才,他天分極其的高,或許連你都比不上他的聰慧半分。聽聞他沒日沒夜地躲在書庫中專研先人的手札,之後很多關於占卜和煉丹的天書都是他一人著成,而且那時候他才不足二十歲。”
“真的有這麼厲害的人嗎?”
“厲害與否暫且不說,後來此人甚至到了瘋魔的狀態,不吃不喝,一直都在尋找一種不受輪迴束縛的辦法,也就是長生不死之術。只是沒有人知道到底成功了沒有。後來他便消失了,不再出現過。有人說他是餓死在山裡的哪個地方了,也有人說他已經走火入魔死了,總之就是無人再見過他。”
“師傅是認為那老婆婆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鬼才?”
“不,那老人絕不可能是他,因為他是個男的。除非那老人有換身之術,否則一個男人怎麼會變成女人。”
“莫非有其他人練成長生術?”
“不知道,明日再到那老人口中的山裡看看,若是妖的話,就收了,若真的是人,就再看著辦吧。”
梓竹點點頭。
可是第二天的時候,他們也沒能到那座山去,因為那天晚上突然狂風大作,明明剛剛的天的還是藍的,沒一會就滿布烏雲,如豆大的雨珠就從天上砸了下來,不一會街道上的青磚就都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