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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慢慢地撐著床沿,讓自己的身子立起來,等那陣因體位改變引起的暈眩過去,再摸著床頭櫃,緩緩地坐在床邊。拉開床頭櫃下面的那個抽屜,熟練地摸到一側的那包煙,拿出來,小心地抽出一支,再摸出打火機點上,吸了一口。

剛平息了一點的肺因為尼古丁的突然刺激再度湧動起來。連綿不絕的咳嗽隨著菸圈不斷地向外冒。而他沒有去管,他只是加快了吸菸的頻率,讓它“以毒攻毒”。

剛剛,就在剛剛那一刻,自己的眼前是亮過那麼一下下的。自己彷彿也已經看到了窗外明媚的陽光和那些美好的歲月。軟軟的草地、暖暖的陽光、婉轉的音律、繾綣的人……不過,只是那麼一剎那,眼前便重又恢復黑暗,彷彿提醒著他,那些,早已不再屬於他!

咳嗽果然在深吸了十來口煙後漸漸平復。雷濤撐著床頭櫃起了身。他沒有去拿一邊的手杖,在這個家裡,他其實是用不著那個東西的。幾個月住下來,這個陳設簡單的家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走到客廳,緩緩地在那張沙發上坐下來,伸手,想把手中差不多已經到頭的煙摁滅在菸灰缸中。可是,菸灰缸並不在平時他順手的那個地方。他楞了下,伸出另一隻手,慢慢地在那張茶几上順次摸過去,還是沒有。他的臉上開始有了淡淡的焦躁。從沙發上站起來有些急,膝蓋狠狠地撞在了茶几的角上,疼痛讓他原本焦躁的臉扭曲起來。捂著漆繞到茶几另一頭,蹲下,再摸,觸手之處,那個方方正正的還是沒有蹤影。

煙已經燒到了手指,遽然烤炙的痛讓他下意識地甩了甩手指。指尖最後的那點紅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汪紫衣看過的那張報紙上。

重新癱坐在沙發上的雷濤是被家裡不正常的焦糊味驚動的。他有些茫然地站起來,眼前似是有點光亮,但焦糊的味道卻越來越大。他彎下腰,幾乎已經能夠感受到鼻腔下越來越炙熱的溫度。

他驀地一驚,奔到廚房。可檯面上他慣用的那個盆子並沒有在那兒,他有些惱怒地順著那張檯面一陣亂摸,終於觸到了灶臺上那個鍋。

“鍋裡還有點粥……”那個姓汪的臨走時說過的話驀然間閃現。也顧不得多想,雷濤抓起那隻鍋,迅速地走回客廳的茶几邊,對著溫度最高的地方狠狠地扔了下去。

88、生病(5) 。。。

那一晚,汪紫衣睡得少有的不踏實。彷彿做過無數個夢,夢境不一,但裡面卻都有一個模糊的男人的臉,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清晨還是如常般醒過來。換運動服的時候,昨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境不斷地在腦海中翻湧。說不出來為什麼心慌得很,手上的動作也慢了許多。

索性脫了運動服,快速地起身,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拿上那把陳姐昨夜送過來的鑰匙,走出賓館。

天才剛矇矇亮,路上的行人很少,拎著自己簡單的行李,汪紫衣莫來由地心亂如麻。

你真的就這麼住過去了?對著那麼一個性格古怪的脾氣陰晴不定的……看不見的鄰居!

甩甩頭,汪紫衣狠狠地咧開自己的嘴笑了笑。

既然決定了就不後悔!這世上難道會有事難得倒你汪紫衣?你啥沒見過?一個人而已,處得來就和他好好做鄰居;處不來,就當個空氣得了。他難道還能把你怎麼樣?

帶著這份調整過來的好心情爬上六樓的時候,汪紫衣還哼著歌。可是,一見到站在自己門口哭喪著臉的陳姐,她的笑也就慢慢隱去了。

“陳姐,你……在等我?”

對比下昨夜把3000元交到她手上時她那一臉如花的笑,心裡突地有些發毛。

“哎,汪小姐,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去賓館找你了。”

抬腕看錶,6點28分。難道這裡的人都這麼習慣早起麼?

“什麼事,這麼急?”

“哎呀,你自己去對面看看吧。你昨天……”陳姐沒有說完,上前一步,走到汪紫衣近前,壓低了聲音:“雷先生想把你這間房一起租過來,出的租金多了你一倍。我看你一個年輕姑娘也不容易,這不等在這裡跟你說說。你自己趕緊和他好好談談去吧。不然……”

“謝謝你。”開了門,把手上的行李放下,汪紫衣下意識地斜睨了眼對面,聲音故意提高了些:“要不是您啊,我今晚說不定就睡大街上了。”

陳姐迅速地離開了。在自己房中站了片刻,汪紫衣撇了撇嘴,輕掩上門,往對門去了。

我倒要看看,有什麼不得了的事,讓陳姐走時怕成了那樣?

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