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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縣……以後,”他頓了下:“我還沒有想好。”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楚雲桐掩了嘴,壓下那份哽咽。“煙,如果不能戒,就少抽點吧……少夜……變天的時候,多加件衣服……”

男人的背僵硬著,但他沒有回頭,他的喉頭髮出模糊的應承聲。

“我走了……”

“濤……忘了我。你……一定會幸福!”

男人渾身一震,依然沒有回頭:“你……也要幸福。”說完,他不再停留,迅速地走出了房間。

拎著自己的包走出楚家大門的時候,雷濤僵直的身體動了動。回頭,目光搜尋著二樓的那一扇窗戶。

可是,那裡沒有人。只有拉了一半的窗簾隨風輕輕飄蕩著。

如果,她在那裡,哪怕只是遠遠地站著。自己,是不是會重新選擇?自己,是不是會衝上去,拉住她的手,告訴她,他什麼也不在乎,家仇、私恨、血債……他什麼都可以放下,只要,她永遠在他身邊。

可是,她沒有在那裡。她一定也放不下那些東西,所以,他們不會在一起!

僵直著頭轉回來的時候,雷濤又咳嗽了。連帶著那些咳,前胸某處深深地痛,痛得他微佝僂了背,蹣跚著往前走。

村的深秋總是有些蕭索。沒有什麼東西的田,遍山的枯枝敗葉,加上村頭那一排有些凋敗的墳,總能讓人生出幾分唏噓。

雷濤便坐在這一片頹唐之中。已是傍晚,陰沉沉的天已有些朦朧的黑。他點上一支菸,深吸了一口。抬起不甚清晰的視線,迷離地望著遠山的枯敗凋零。

又是一個半月了。除了每日為劍橋入學考試作點準備,其餘的時間,他幾乎都在這裡――奶奶的墳前。只有這裡,能讓他浮躁憤懣的心安靜下來。也只有這裡,才能提供給他安全的感覺,不受任何人擺佈欺騙背叛的感覺。

“奶奶,我很愛她……咳咳咳咳……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我知道,她也是……愛我的……咳咳咳咳……”重複著每天都要給奶奶說的話,心彷彿更平靜了些。他相信,奶奶聽得到。而也只有奶奶,能理解他的這段感情。

煙不知不覺燒到了手指,雷濤一驚,摁滅了手上的煙。再準備摸一支時,才發現,帶來的一包煙竟然一根不剩了。輕笑著搖搖頭,拿過一邊的一瓶酒,直接用牙齒咬開瓶蓋,仰頭喝下一大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管滑下去,帶起一陣咳,卻短暫地麻醉了神經。

每天,這樣的時候是最讓人期待的。一口一口下去,視線漸次模糊,那些過往的美好卻可以一一浮現。

“雷先生,這是這周的報紙。”酒喝到一半的時候,一週到村裡來一次的郵遞員給雷濤拿了報紙來。在這個去T縣縣城都要走1個小時的偏僻村落,報紙成了雷濤瞭解外界資訊的唯一渠道。

雷濤接過報紙,道了聲謝,繼續拿起手中的瓶子往嘴裡倒。直到一瓶見底,他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往村裡走。

村子最西頭的那間房是雷濤奶奶留下的。雷濤搖晃著進了門,連燈都沒開,把報紙往茶几上一丟,摘下眼鏡,拉過床上的被褥,倒頭便躺在了床上。

每天都是這樣,喝到意識模糊,回來便可安然入睡。要不然,便只能睜眼到天明。

又是一天了,在慣常的宿醉後的頭痛欲裂中醒來。摸索著戴上眼鏡,撐著爬起來,口乾舌燥。想到茶几上好像還有3天前燒的水,晃悠著起來,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乾,感覺好一些。放下杯子,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開啟昨晚拿回來的報紙。

到處形勢都一片大好,資本主義國家依然水深火熱,上海、深圳準備建股票市場了,國家要搞市場經濟了……

雷濤匆匆地掠過一週以來的報紙,臉上是莫測高深的笑。

這一切與我還有什麼關係呢?如果順利,3個月後,自己理應就呆在另一個國家,另一個地方了。自從一個月前的某天從報紙上知道了劍橋要面向全國公開招10名留學生後,自己似乎就找到了未來的方向。離開這兒,離開方誌明的掌控,離開不再屬於自己的女人,離開這個就快讓自己瘋狂的地方,成為了雷濤這一個月的生活目標。

又是一陣頭痛襲來,連帶著眼底,刺激得雷濤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報紙,靠在沙發上。

等這一陣痛過,雷濤慢慢坐正自己的身子,拆開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深吸了一口後,他的目光突然被桌上攤開的報紙吸引。

因為是娛樂版,剛開始看的時候一掃而過,並沒有太注意,現在,剛才被雷濤忽略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