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大傷,這兩國的艦隊不輸荷蘭,一旦雙線作戰,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懷恩聽了,暗道這沈今竹太敢說了,慶豐帝有些受挫,嘆道:“當真?”
沈今竹點點頭,“以我之見,打不贏的仗就先別打,逞一時之勇固然可歌可泣,但是勞民傷財,還
得不到多少好處,不如先秣馬厲兵,把糧草備齊了,有五成把握時再動手。”
慶豐帝雙拳一緊,說道:“至少可以先對付葡萄牙人,把他們從澳門趕走。”
沈今竹說道:“若是三年前,這個計劃倒是可行,憑藉舉國之力,當然能將葡萄牙人驅逐出境,但是西班牙吞併了葡萄牙,兩國在澳門都有利益,我們對付葡萄牙,西班牙的無敵艦隊不會袖手旁觀的,我的一個船長見識過無敵艦隊的陣勢,皇上,目前在海上,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直沉默的大皇子突然說道:“難道就由著他們胡亂來嗎?我們大明是天【朝上國,昔日鄭和下西洋,萬國來朝,天下均臣服於我們大明帝王的腳下,如今這群亂臣賊子想要害我父皇,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熊孩子懂個屁!打仗是上下嘴子皮一碰就能成的嗎?要銀子、要艦船槍炮、要精兵強將、要等待時機、甚至要先造勢鼓動民心和軍心,沈今竹暗自思忖,嘴上閉的嚴實,說出來太傷害大皇子幼小的心靈,本來今日的刺激就夠大了。
慶豐帝坐回龍椅之上,嘆道:“此時不易開戰,否則開海禁後的沿海之興就毀於一旦了,這幾年心血豈不是白費?國家的稅收也會驟減,原本國庫就不殷實,軍餉、糧草、湯藥,死傷的撫卹銀子那樣不花錢呢?你表姨說的對,此時不易開戰,要等待時機啊。”
大皇子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動手呢?不都是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嘛,我大明將士個個都是大好熱血男人,父皇差點被這群藩國賊人害死,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何不放手一搏,重振王國來朝時威風。”
這孩子太幼稚了,雖然現實很難為情——大明將士大部分都是混碗飯吃的吧,當兵不過是服兵役或者不至於餓死的選擇的罷了,慶豐帝在軍隊裡混過的,很瞭解自己家裡那群士兵是啥德行,多年沒有大的征戰,操練廢弛,大多隻曉得如何屯墾,和普通農民沒啥大的區別,手裡的戰刀傳了好幾代人,已經鈍的連柴禾都砍不動了,戰馬只會墾地,聽見鞭炮聲都嚇得直哆嗦,上了戰場只有嘶叫刨蹄的份,至於水師——連臺灣都丟了,福建水師幾乎全軍覆沒,如何幹的過沈今竹說的那個無敵艦隊!這名字取得甚是威武,一瞧就不好惹。
沈今竹說的對,要等待條件和時機成熟,慶豐帝也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按照目前的形勢,反正他在位期間夠嗆了,這個太艱鉅了,偶爾去關外當威武大將軍打一小股韃靼人覺得挺有意思的、挺刺激的,但是他從未想到要舉國之力、全線開戰,那樣的責任太大了,他一個以玩樂為主的君王承受不了這種壓力,還是太平盛世比較適合他,他的目標是在位期間把開海禁的事情做好,消滅倭寇,還大明一個安寧富裕的海岸線。其他的就等著“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了。
這種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就交給兒子完成吧,但慶豐帝此時不好在兒子面前認慫,便又把沈今竹推出來當擋箭牌,“今竹啊,你來說說何時才是開戰之日。”
昏君!沈今竹趕緊踢回皮球,說道:“國家大事,我一介商人說了不算的。”
慶豐帝說道:“你這次護駕立了大功,挫敗了懷安的陰謀,朕封你為遊擊將軍,雖是虛職,尚無兵權,但也是朝中的從三品的武官了,賜玉帶蟒袍,全套的三品官服綬帶,在兵部是入了冊的,如何還是商人的身份?堂堂遊擊將軍,每年拿著俸祿銀子,國家大事你都說不得,誰能說得?”
“什麼?”這下殿裡除了慶豐帝自己,滿屋皆驚,懷恩不愧為是老江湖了,他首先對沈今竹拱了拱手,“沈檔頭高升遊擊將軍了,可喜可賀啊!”
大皇子驚訝的許久合不攏嘴,喃喃說道:“可是——表姨是女子啊。”
慶豐帝立刻犯了叛逆不著調中二病,說道:“從來沒明文規定遊擊將軍和武官就必須是男子啊,你表姨尚未婚配,沒有夫婿,又不能封夫人,再說她以前就是東廠百戶,從五品的官身,現在立此大功,升個遊擊將軍又怎麼了?沈將軍救了你不下於兩次了,這次又挫敗懷安等的陰謀,救駕有功,大明江山社稷免於戰火和藩國的鐵蹄之下,此等大功,封侯都不算太過,封個遊擊將軍還委屈了她呢。”
大皇子小孩子性情,覺得父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