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核冷冷說道:“我曉得懷義的奸計,他最喜歡用道德綁架了,所以我把她藏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不讓她知道京城發生的一切,沈二爺一家死光了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她活著。”
☆、第177章 才脫虎口又到狼窩,沈今竹斡旋危牆下
長公主又是往曹核額頭上狠狠一戳,罵道:“你不在乎,今竹在乎啊。忠孝節義,若真耗得沈二爺一家出了事今竹都沒有出現,人家只說會說今竹不孝無德,不顧父母兄妹死活,壞的是她的名聲,誰會管她是不是身不由己,被你這個呆頭鵝藏起來!你能藏到何時?東廠和你爹都在找,總會把挖出來。”
沒錯,紙是包不住火的,今竹遲早會被找到,到時他該如何呢?曹核眼神裡滿是絕望,平日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無用,大聲說道:“連命都沒有了,還管什麼名聲,我——我去找舅舅,為今竹求一道免死金牌。”最終能決定沈今竹命運的只有皇帝舅舅了,他只求保命,其他都可以商量,等成親之後,沈今竹成了曹夫人,可以不用再理會政事了。
長公主生怕曹核情急之下說出傻話來,忙叫住兒子,說道:“娘和你一起進宮去求,不過你要答應娘,金牌到手之後,立刻把今竹接回來。”曹核應下,母子倆往宮中而去。
山鷹在窗外的鳴叫聲將沈今竹喚醒,新的一天又到了,今日是三月初一,山上的早晨依舊寒冷,她起床披上狐裘,推開窗戶,山風裹挾著濃重的霧氣撲面而來,溼漉漉的水汽沾溼了她纖長的睫毛,幾乎都不用僕婦端洗臉水了,昨晚擺放在窗臺上的硯臺凝結了骨碌碌的露水,墨錠在上頭磨出漆黑的墨水,提筆沾著帶著墨在牆上畫了一個標記,第十一天囚徒生活開始了。
山上很少見到陽光,沒有鐘錶,不知是何時辰,沈今竹基本是靠著一日吃的三頓飯食和腹中的飢渴來計算時間,這會子肚子裡開始敲鑼打鼓的唱大戲,應該是吃早飯了,怎麼還不見僕婦提食盒進來?沈今竹走到門邊,想要敲門示意,想起僕婦又聾又啞聽不見,便就作罷了,轉身正欲走到書桌前繼續看書,發現自己的腿腳有些不聽使喚,腳底下像是踩著棉花,眼皮也有發澀,頓時警醒起來了,她掙扎著快步走到北邊窗臺那裡,想要推窗探出頭呼吸外頭的空氣,房門猛地被推開,一夥穿著山野樵夫粗布衣裳的人跑進來,逼著她吃進去一顆藥丸,沈今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這群人,雖說衣衫粗陋,不過個個人高馬大,氣質肅殺,眼神冰冷,推斷出這群人應是喬裝成樵夫的死士。
沈今竹被這群人抬出去,迷迷糊糊中,她最後看到的景象是兩個倒在血泊裡的僕婦,還有山洞口約十來個壯漢的屍首。再次醒來時,沈今竹又飢又渴,四周都是石牆,靜謐的可怕,應該是在某個地下的密室裡,過了一會,一個穿著飛魚服的武官從暗門處走進來,雙手捧著一個茶盤,茶盤上頭擺著一卷書軸,一壺熱茶,一個杯子,一小碟點心。
此人正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林勤,淑妃的親哥哥。林同知將茶水點心擺上,客客氣氣說道:“招呼不周,委屈安遠侯了,先吃點東西墊墊飢,待會問你幾個問題後,就放你回去,你的婚期將至,不好耽誤上花轎的。”
沈今竹拿起核桃酥吃起來,杯子裡是甜絲絲、摻了牛乳的杏仁茶,很對她的脾胃,風捲殘雲般消滅了乾淨,林同知笑道:“安遠侯不擔心有毒麼?”
沈今竹擦了擦嘴唇上的點心渣,笑道:“若真相弄死我,山中就動手了,還容易毀屍滅跡,何必費周章把我迷暈抬走呢。”
林同知問道:“卿本佳人,前途似錦,又有極好的婚約在身。皇上看重安遠侯,下旨冊封你為主使,去和紅毛番和談,奈何你非要做逆賊,和紅毛番勾結,裝神弄鬼,幫助順王謀逆。”
沈今竹笑道:“無憑無據,林同知就說我裡通外國加上謀逆,這兩項罪名太大了,連免死金牌都不能脫罪,還問什麼呢,直接把我推到午門斬首便是了。”她堅信林同知手裡沒有證據,不過是來詐一詐罷了,她平日也是喜歡玩這一手,比的就是定力和運氣。
沈今竹自作主張將迎接順王寫進了和談協議裡,林同知等安泰帝的死黨絕對不相信她是真的被順王那首《胡笳十八拍》感動了,臨時起意而為之,一切都掐算的太巧了,氣氛也恰到好處,況且沈今竹還當場將提出反對意見的大臣堵了嘴驅趕出使團,關在牢獄裡,還拔出御賜的尚方寶劍砍斷古琴,以示決心,好像在私底下演練了許多遍,絕對是實現謀劃好的啊!
再之後驛站著火,龍神降雨護駕什麼的,包括街坊間順王乘龍從天而降等等傳言,事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