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東印度公司工作。”
好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過沈今竹對威廉的話半信半疑,但是此刻威廉是她唯一可以爭取的盟友了,她別無選擇,只能暫時相信他,現在擺在面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逃出哈布斯堡家族的海上行宮。
這對舊情人相對無言,苦思冥想如何逃出牢籠。談何容易啊,在茫茫大海上,逃生何其難?沒想到第一筆大生意就遭受重創,沈今竹不禁想到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之句,她乾脆抱著還剩下一半的葡萄酒瓶子坐回棺材裡猛灌,殷紅的酒液順著唇邊流淌出來了,穿過她的臉頰、下巴,滴落在精緻的鎖骨之上,像一粒胭脂記一般,威廉的目光焦距在這顆“胭脂記”上,喉結不安的挪動著,被沈今竹的餘光瞥見了,暗想倫敦真是墮落的天堂啊,經不起誘惑,天使威廉都變成色鬼威廉了,明知凱瑟琳公主善嫉,控制慾極強,他還對著人家的女僕念一首十四行讚美詩,女僕因此而送命。
沈今竹抱著葡萄酒瓶子說道:“威廉,請你不要用這種帶著情【欲的眼神盯著我看,這個眼神簡直和你的父親惡魔科恩一模一樣,讓我很想用這個酒瓶子砸爛你的腦袋。”
沈今竹喝的有些微醺,目光兇巴巴的,看樣子真能掄起酒瓶子把威廉開了瓢。威廉趕緊挪過了目光,嘆道:“你和凱瑟琳公主一樣,都是外表美麗高貴、內心狂野冷酷的人,我怎麼兩次都陷入這種表裡不一女人的情網,被你們欺騙呢?”
“你喜歡看起來天真純潔、溫柔無害型別的女人,因為你知道你會駕馭這個女人,在愛情中佔據主導地位。你自身懦弱,落魄無能,面對強勢有決斷力的女人會讓你本能自卑的逃離。”沈今竹諷刺一笑,“像你這種容易被美色所誘惑的人,要麼別人是別人利用美貌傷害你,要麼你用愛情的名義移情別戀,四處沾花惹草,去傷害真愛你的女人。誰要是嫁了你啊,估計會走你母親的老路,被一個接一個的新情人逼的鬱鬱而終。”
真話總是那麼殘酷,一事無成的威廉絕望的開啟一瓶葡萄酒,坐在巨大的窗臺上,做憂鬱王子狀抱著酒瓶痛飲,不再說話了。沈今竹坐在棺材裡喝乾瓶中酒,渾身熱血沸騰,都說烈酒壯膽,這葡萄美酒雖不算烈,但是大半瓶喝下去,也有從量變到質變的效果,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一個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之計。
沈今竹將頹廢的威廉從窗臺上拉下來,問道:“凱瑟琳公主真的像她的祖母瘋後胡安娜一樣為愛痴狂嗎?她真的能為你付出一切?”
威廉篤定的點點頭,“哈布斯堡家族全是一群偏執狂,凱瑟琳公主的愛就像烈火,灼燒著自己,也讓愛人痛苦不堪,她的愛太沉重了。”
沈今竹問道:“你為了自由,敢於拿性命一搏嗎?”
威廉頓了頓,說道:“反正都逃不了一死,我願意試一試,你想出辦法了?”
沈今竹看著威廉麵糰般性子,怕他提前走漏了計劃,或者害怕的出賣了自己,便先賣了個關子,說道:“凱瑟琳的愛情能困住你,如果她真的如你所想的愛你,也會因為愛而放了你,我要你回去準備指南針、食物和水、槍【械火【藥等等工具,藏在海上行宮的逃生船裡,一切準備妥當,告訴我逃生船的方位,我有法子一起從這裡逃走。”
“你——你要做什麼?”威廉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沈今竹拿起餐桌上的銀質餐刀,狠狠的往自己左胳膊上劃了一刀,鮮血染紅了純白的蕾絲寢衣,威廉目瞪口呆,隨即要拿出帕子堵住流血的傷口,沈今竹側身避過了,任由鮮血染紅了整條左胳膊,這才扯掉了蕾絲花邊包紮傷口。
沈今竹說道:“凱瑟琳公主生性多疑,所以首先你要贏得凱瑟琳公主的信任,你我從舊情人變成敵人,這個傷口就是證據。你去準備吧,越快越好,否則等海上行宮到了澳門,那裡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人的天下,我們就更沒有機會逃跑了——澳門是有天主教堂的,凱瑟琳公主可能會強迫你在教堂結婚哦。”
聽到結婚二字,威廉不禁打了個寒噤,他轉身離開,打算偷偷準備逃跑的工具,快要走餐廳門口時,沈今竹在背後冷冷說道:“等等,做戲要做的像一點。”
什麼?威廉一回頭,沈今竹拿起餐桌上的刀叉和珍貴的克拉克瓷器往他的方向砸過去!威廉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躲避,瓷器砸到了厚重的櫻桃木門上,噼裡啪啦作響,這時一隊西班牙重灌武士舉著盾
牌進來了,四個盾牌架在一起,就像一扇鐵門般將威廉護在身後。
“威廉!”凱瑟琳公主聞訊趕來,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心上人,生怕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