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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竹命人在窗外再次放出焰火召集的訊號,不一會,錦衣衛的人就趕過來了,見大皇子和沈今竹等人無礙,都鬆了一口氣,為首的居然是錦衣衛同知、沈今竹的乾爹汪福海。
慶豐帝白龍魚服下江南,曹銓在暗,汪福海在明,兩處保護著大皇子和慶豐帝的安全。汪福海是世襲錦衣衛,曹銓這個頂頭上司的位置堅不可摧,他便歇了爭名奪利的心思,將希望寄託在下一代,尤其是十二歲就得了縣試案首的義子李魚身上,自身差事上是得過且過,慢慢鬆懈了。
汪福海的家也在大倉園,曹銓便命他就近保護住在公主府的大皇子安全,汪福海覺得慶豐帝在市井裡賣包子每天和那麼多人打交道,一點事沒有,大皇子還住在長公主府裡,這能出什麼事呢?
掉以輕心的結果就是被吳淑人一行鑽了空子,混進長公主府,而且還圍攻、火攻大皇子的藏身之地!若大皇子真出事了,汪福海人頭是掉定了,恐怕要除族的,直系一脈,無論男女,定無活口!
汪福海抹了一把冷汗,沈今竹問道:“乾爹,吳淑人他們怎麼了?”
汪福海說道:“都堵了嘴抓起來扔進長公主府的地窖,聽候曹大人審問發落。你們怎麼跑的那麼快,居然到了曹大人府裡躲著——”
沈今竹對著汪福海使了個眼色,汪福海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職業的敏感使得他立即將話題扯開,“這十來個人膽大包大,居然敢在長公主府縱火,縱使不知道里頭是大皇子,這也是重罪。”
又對著大皇子跪拜道:“卑職救駕來遲,請大皇子恕罪!”
大皇子童言無忌,說道:“哦,那個老婦人的確可惡,她的漢子丟了,就說是姑姑偷的,嚷嚷姑姑偷漢子。胡說八道,姑姑有那麼多的首飾,怎麼可能去偷一個破漢子呢?即使姑姑就是喜歡那個破漢子,儘可以求我爹爹賜給她一個嘛,爹爹是個小氣鬼,但賜給姑姑一個漢子還是捨得的。”
沈今竹暗歎:完蛋了!剛才白白給乾爹使眼色!大皇子已經說出了八成的實話。
汪福海聽了,猛然明白沈今竹眼色的含義!難道臨安長公主和曹大人——思之極恐,汪福海強迫自己不要想這個問題,他們汪家是世襲錦衣衛,深知皇室秘聞知道越多,就越麻煩,啥都不知道,或者裝作不知道最安全。
唯恐長公主府還有落網的“刺客”,汪福海便將大皇子和沈今竹都暫時安頓在曹府,命人急報給宰牛巷包子鋪,慶豐帝聽兒子沒事,鬆了一口氣,居然還記得和劉鳳姐打招呼,說帶著侄兒去和船家商量船資,一行人到了長公主府,看見被燒了一半、還在冒煙的書房,曹銓捏緊了拳頭,聞訊從廣平侯府趕來的臨安長公主身形搖搖欲墜,癱軟在曹銓身邊,哭道:“皇上,您要為妹妹做主啊,光天化日之下之下擅闖公主府縱火,從來沒有的事,居然發生在我大明朝,皇室顏面何存啊!”
慶豐帝這時候顯示了身為皇帝冷血殺伐決斷的一面,他說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就讓縱火和幫兇們嚐嚐火刑的滋味吧——那個什麼淑人,到底是顧駙馬的生母,賜她白綾一條,留個全屍,所有知情者全部處死。”
一句話下去,近一百條人命就沒了,據傳吳淑人得了急病死了,連靈堂都沒設,也沒葬入家族祖墳,骨灰就放在寺裡供養著。
慶豐帝想了想,又說道:“廣平侯降為廣平伯,廣平伯的爵位不得世襲,金書鐵卷收回,革去廣平侯府所有人的蔭職。顧駙馬——”
慶豐帝瞧了臨安長公主一眼,見她根本沒有替駙馬求情的意思,便說道:“奪其駙馬都尉的官職,削職為民。”
次日,廣平侯府愁雲密佈,承襲兩百年的侯府轉眼變成伯府,而且不能世襲,這意味著這一代廣平伯去世後,下一代人如果沒有軍功或者功名,都會變成平民,而且朝廷會將這棟御賜的侯府大宅收回,顧家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廣平伯在祠堂里長跪不起,痛哭流涕,都無心打理生母的葬禮,甚至暗恨生母莽撞——糊塗啊!您怎麼跑到長公主府放火?那些街頭巷尾的流言我也聽過,但是涉及公主之尊,皇家的威嚴,豈能當做民間百姓風風火火的跑去捉姦?豈不說這只是流言,哪怕是真的,甚至捉姦拿雙了,也不能這樣大張旗鼓的捅破窗戶紙啊!若出事,遮掩還來不及呢!
已經降為廣平伯太夫人的老婦人笑得都流淚了,說道:“你的生母吳氏搬出去後,經常請戲班子唱戲解悶,聽得最多的就是《醉打金枝》,呵呵,把戲文當做真事了,居然跑到長公主府去捉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