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確實周正,一雙柳眉生的秀氣俊雅,杏眼隆鼻,稍微偏黑的肌膚在秋陽下如鍍了一層蜂蜜一樣,額頭的汗滴落在睫毛上,她信手用袖子抹去,瞥了站在路邊呆呆看著自己的慶豐帝一眼,可能又是那些不怕死的潑皮無賴登徒子吧!
劉鳳姐對著慶豐帝使出一個殺氣騰騰、警告的眼神,那慶豐帝如遭雷擊,猶如腳下生根似的在街邊站著一動不動。就這種動作和表情,連懵懂的沈今竹都瞧出苗頭了,悄聲問道:“曹叔叔,今晚是不是不用登船去杭州了?”
這鬼機靈!曹銓點點頭,“好像是的。”
沈今竹心中還惦記著章家的事,便說道:“那我還是先回長公主府等你們訊息吧。”
一個小姑娘跟在身邊,恐怕慶豐帝會覺得“不方便”,曹銓繼續點頭說道:“好,你自己僱車回去。”
沈今竹巴不得呢,僱了一輛馬車離開了宰牛巷,行到巷子口時,沈今竹從窗戶探出頭去,見慶豐帝還呆立在原地呢,不禁微微一嘆,後宮佳麗三千,尚不能讓這位表姐夫停止獵豔的腳步,這支撐門戶的豬肉西施劉鳳姐如一隻在天空中翱翔的飛鷹,飛鷹灑脫自由慣了,如何做的了金絲籠裡的鳥雀?
正思忖著,馬車伕敲了敲板壁,問道:“這位小相公,您是要去七家灣那裡?”
沈今竹摸了摸藏在腰間的轉輪短筒燧發槍,報出了章家所在地:“丁家巷。”
宰牛巷裡,慶豐帝一直盯著劉鳳姐手起刀落賣豬肉,曹銓實在看不過去了,低聲問道:“爺,腿站的麻不麻?”
慶豐帝才回過神來,靠著曹銓說道:“快扶我去對街的包子鋪坐著,正好可以看美人。”
蘿蔔鹹菜,各有所愛,曹銓喜歡臨安長公主這種貴氣逼人的皇室女子,而慶豐帝的口味則五花八門,三千佳麗都各有不同——大皇子的生母乾脆就是一巴掌打蚊子打出來的!但是這姿色並不出眾的劉鳳姐不知怎麼的就戳動了慶豐帝的心絃,一瞧就挪不動腿了。
慶豐帝坐在包子鋪門口歇腳,曹銓點了一籠小籠包子,當然不敢吃,擱在髒兮兮、油膩膩的桌上佔著位置罷了。
慶豐帝卻拿了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看著包子餡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亮,對著曹銓耳語道:“把這個包子鋪買下來,現在就買,店裡的活計全部換上你的人——你們錦衣衛有會包包子、蒸包子的人吧?”
曹銓納悶了,“爺,您要包子鋪做什麼?長公主府的肉包子比這裡好吃。”
“誰說要吃包子了?”慶豐帝偷偷指著對面豬肉西施的肉鋪說道:“我買下包子鋪,當了掌櫃,就可以每天名正言順的去找劉鳳姐買肉了。快點,趕緊買下來,把店老闆都趕走,我馬上就要過去買肉,再晚就沒有了。”
說風就是雨,誰叫人家是真龍天子呢,真的可以呼風喚雨,曹銓吩咐暗探們如此這番,錦衣衛做事效率很快,包子鋪老闆和四個活計無聲無息的卷著包袱去了鄉下,包子鋪頃刻易主。
“爺,已經辦妥當了。”曹銓耳語道。那慶豐帝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迫不及待的跑到對街豬肉鋪,先施了一禮,說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劉姑娘,在下叫做朱大紅,剛盤下對面的包子鋪,以後和姑娘就是街坊鄰居了,還望互相多照顧生意。廚房的肉餡已經包完了,我要買十斤豬肉,六斤瘦肉,四斤肥肉,準備剁餡用。”
那劉鳳姐聽了,也忙回禮說道:“方才用眼睛瞪你,還以為你是鬧事的登徒子,對不住了。原來是新來過來打招呼的鄰居啊,怎麼沒聽以前的老闆說起過盤店門的事情?”
慶豐帝很老道的笑道:“做生意嘛,若把盤店門的訊息說出去,還以為幹不下要走人呢,旁人就不買他的包子了,賺得一文是一文,做到轉手的那一刻。再說我也盤下店門也是繼續賣包子,小本生意嘛,經不起重新開張的折騰,也能繼續做老顧客的生意,這招牌就懶得換了。”
劉鳳姐一邊聽著慶豐帝的解釋,一邊割豬肉,秤豬肉,乾淨利索的用寬大的荷葉包好了,說道:“兩錢三分,今天你剛開張,那三分就不要了,就兩錢吧,算是我這個鄰居恭賀你生意興隆吧。”
慶豐帝趕緊拿出錢袋說道:“這如何使得?你一女子當街賣肉實屬不易,我怎麼能佔你便宜呢。”
劉鳳姐笑道:“以後你多照顧我的生意就行了。你是開包子鋪的,每天都要買肉呢。我家從太【祖爺開始就是屠夫,傳到我這裡是第七代了,劉家肉鋪的金子招牌在宰牛巷是響噹噹的,豬肉新鮮,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像你這種每天都要買十幾斤、幾十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