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蕭景已經落了沐白流一個步驟,人家已經脫好了模子,大功告成了,沐白流這裡才剛剛填好香粉。
也就是說,沐白流輸了。
不過也還不算,一般來說,會把香點燃,看看香篆會不會因為壓的不實而斷掉,但是兩個人都是高手,怎麼也不會犯這種致命的錯誤,所以,這一場,沐便流輸了。
輸的很慘,也很不開心,整個人臉都氣白了,早知道他就聽雲初的話了,不去找蕭景,現在真是什麼臉面都沒了。
沐白流落座,雖然第一長比賽二人的比試已經結束了,不過大家還在品香,這是一場比賽,但也是文化的交流。
何況這還是一場別有用心的比試呢,往往居心叵測都要披上一件華麗的外衣,變得不那麼的讓人作惡。
品香本來說是陶冶情操,修身養性,是一種心境,身與心乃至靈魂在香氣繚繞之中被淨化,濾去所有的浮躁的一次深思,俗話說品香如品人,人有永珍,香有千面。
真正的好像經得住小火的考驗,真正有品位的人也同樣能夠承受的住塵世的侵蝕,品香能夠讓人心安,心安而不懼,氣從以順、病安從來,清心寡慾,知足常樂。
斗香也是如此,只是讓諸位調香師取長補短,認識到自己的不足,而非眼前的這些功利,雲初不贊同這種把香捲入鬥爭的行為,但是她又不能不來比試,不比的下場就是輸。
沒人願意輸的,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跳脫不開這些世俗。
這會兒看著大家靜享著高雅,卻覺得有些荒唐,沐白流已經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坐下來後就給自己猛灌了一杯酒,還好這是比賽之後,若是比賽之前……雲初忽然想到了簡陸,他剛剛也喝酒了,不過她又笑了,一個原就沒打算贏的人,喝不喝酒有什麼影響呢。
“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在顫抖?”雲初的聲音低的不能再低,“為什麼那麼抖!”
沐白流雖然很少表現出他多麼多麼的想贏,但也是心高桀驁的人,今天當眾被比下去,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別提了,蕭景這小子越來越陰險了。”
因為一切都是使臣提出來的,比試什麼,如何比,都是他們在說話,秉著來者是客,以客為先的禮儀,大齊的人都是很被動的,可顒國的人也太不要臉了,不僅用了下毒這樣的陰謀,竟然還弄傷了他的手,沐白流現在只恨自己沒有聽雲初的話,不去找蕭景。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第一場他輸了,不過就算他贏了,似乎大齊也沒那麼容易贏,但是身為沐家的當家人,他不想輸罷了。
雲初從他的話中聽出來了些什麼,秀眉頭緊鎖,“你是說跟蕭景有關係?”
沐白流點頭,“你有沒有想好,要不要贏?不過現在看來,就算你贏了,似乎也不能改變什麼了,不如,索性就輸了吧,讓你男人準備好打一仗,把輸掉的三座城池贏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直在簡陸的身上瞟,最後憤慨的說了一句,“簡陸,你跟這樣的人為伍,不覺得自己也挺不是東西的嗎?”
簡陸又喝了一杯酒,這模樣是真的不想要好好比試了,雲初也沒辦法,她不想多說,也懶得多說。
“我沒想好,但是我覺得不能輸。”
“是啊,為了面子,你也不能輸,但是請喊那裡要怎麼辦?”沐白流問道,提到那個小丫頭的名字,二人的臉色都說不出的難看。
品香快結束了,也就是到了第二場,明珠公主對戰雲初,臨上場前,明德帝還對雲初好一番誇讚,“公主啊,這可是我們大齊數一數二的調香師,多少男人都比不得的,雲初啊,沐白流已經盡了地主之宜,虛讓了一局,你就不必讓了!”
明德帝這話說的沐白流面紅耳赤,他倒是很會給沐白流找臺階,說他是為了照顧客人的面子所以才讓的,沐白流心知,這次他可是全力以赴了,奈何手不行,不然的話,還真說不好呢。
蕭景的確是成長了,若是自己的手沒有受傷,二人真的會有好一番的較量。
雲初福身,心中已然是一團亂麻,但是臨上場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她不能輸,傅清寒若是真的因為此出了什麼意外,她會用一輩子去償還傅家,但是這事關國家的臉面,哪怕之後傅家要她一命抵一命呢,她也不能輸。
國若沒了,還有什麼小家可言。
舍小我而成大我!
然而就在這時,鍾夜辰對著他使了個顏色,雲初狐疑的看著他,他的意思她明白了,他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