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自身後伸出雙臂將她圈入懷中,赫連煦動作親暱的在她耳邊輕聲喃道:“他們都睡了,合著我們也該睡了!”
心下漏跳一拍,司徒珍惜面色一熱。
張口之間,她剛想說些什麼。
可……
不待她出聲抗議,便見床榻上原本早已睡下的赫連洛竟坐起身來,飛也似的拉住司徒珍惜的手:“孃親陪洛兒睡……孃親陪洛兒睡!”
聞言,司徒珍惜面色一怔,心下忍俊不禁!
而赫連煦,則臉色一黑,惡狠狠的瞪著赫連洛。
見狀,赫連洛嘴角一撇,委委屈屈的以哭腔說道:“孃親一看,父皇他又兇洛兒!”
“赫連煦……”側目,司徒珍惜瞪了赫連煦一眼,繼而連忙上前,攬著兒子重新躺下:“洛兒乖,不哭不哭,孃親陪洛兒睡!”
滿足的窩在孃親懷裡,赫連洛唇角勾起,還不忘對赫連煦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見他如此,赫連煦的額際瞬間撫上三條黑線!
凝眸,見他滿足的瞌上雙眼,視線落於他彎起的嘴角,赫連煦的心,不禁又瞬間柔軟了下來。
從懂事開始,赫連洛在宮中,一直都不似普通的孩童一般,在他的身上,多了幾分別的孩子所沒有的深沉!
從懂事開始,他從來不哭,亦不鬧!
但今日,見到司徒珍惜,他卻一反常態,把幾年裡沒掉過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曾幾何時,他竟忘了,哭才是孩子的天性!
而洛兒,在他的教導下,從小便只懂得要擔當天下,哪裡如今日這般,如其他孩童一般,撲倒在孃親的懷抱裡,哭個痛快!
念及此,赫連煦心下微酸!
抬眸之間,見司徒珍惜對自己輕輕一笑後亦緩緩的閉上雙眼,他看了赫連洛一眼,微撇了撇嘴道:“臭小子,容你這一回!”
聞言,雖是閉著雙眼,無論是赫連洛還是司徒珍惜皆是莞爾一笑!
……
赫連煦以為,司徒珍惜只會陪赫連洛和赫連珩一晚!
但是他錯了!
自那晚之後,每日不分白晝,司徒珍惜的時間,總是被兩個小傢伙佔用著。
她不但白日裡要陪玩陪吃,晚上照樣還得陪睡!
要命的是,赫連洛和赫連珩兩兄弟好似商量好了一般,總是見不到他於司徒珍惜親近。
但凡他們走近一些,兩個小傢伙都會如鬼魅一般,適時的出現在側,嚷著要孃親……這讓他,頭疼不已!
這一日,剛用過早膳後,他特意藉故支走了司徒珍惜,命榮昌將赫連洛帶到了自己面前。
“父皇找兒臣有事麼?”
左顧右盼間,就是不看赫連煦,赫連洛小聲咕噥著問道。
“難得!”
輕點了點頭,赫連煦緊盯著赫連洛,揶揄聲道:“你還知道我你是父皇啊!”
“自然知道!”
眸華微抬,赫連洛瞅著自己的父皇,不卑不吭道:“孃親說洛兒跟父皇長的像!”
若是旁人,在皇上面前,怎敢如此神態。
但赫連洛卻是如此了。
他所表現出來的成熟,早已超脫了七歲孩童該有的正常反應。
微微蹙眉,赫連煦不由輕問:“方才還左顧右盼,這會兒怎麼又如此神情?!”
聞言,赫連洛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既是找不到孃親護佑,想來她已然被父皇想辦法擋在了別處,靠不得孃親,兒臣便只得靠自己了。”
語落,他垂下臉來,一副反省模樣!
見他如此,赫連煦倒不好發作了。
朝他多看了一眼,他喟然一嘆,只得輕聲問道:“我只問你,我當初離京時,不是留下聖旨讓你登基了麼?何以才過了一日,你便又追了出來?你可知國不可一日無君的道理?!”
“宮裡的事情,暫時有皇伯父看著!”抬眸,仔細的瞧了赫連煦一眼,見他神情凝重,赫連洛輕咬了咬唇,老實說道:“皇伯父說了,父皇此次離京,是要與孃親和珩兒團聚,兒臣若此事還不追來,到了以後,天倫之樂是你們的,天下大事便是兒臣的!”
赫連煦微微愕然!
赫連洛出現在此,竟是因為赫連颺麼?!
自六年前舉兵被俘,最近這幾年裡赫連颺可謂是洗心革面,凡事恪守本份,對於皇位再不見有非分之想!
可眼下,在赫連煦離京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