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返回曌慶宮。
待她們一走,便見柳兒湊近阮寒兒身側輕道:“恕奴婢多嘴,如今皇貴妃在宮中獨寵,娘娘大可與她交好,以博皇上歡心。”
抬眸,瞧了眼柳兒,阮寒兒苦笑著搖了搖頭:“皇上寵愛她,是因為她的身份關乎到兩國大局,他心中本就無愛,我又何必徒添煩惱……”
如今,她父兄,一為左相,一為大將軍,已然是位極人臣之最。
而她,只需依著自己的喜好,在宮中能夠如此安然便可。
至於她情之所至……
在她看來,那個人,自皇后薨逝以後,便再沒有心了。
……
腳下,由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光滑崎嶇,自御花園裡蜿蜒前行。
側目,睨著端木暄的戴著面具的側臉,迎霜輕道:“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定不會相信,方才之人竟會是阮寒兒……她的變化,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抬眸,看四周繁花似錦。
端木暄的心底,不禁微微一嘆:“這宮廷之中,女人如流水,今日離宮,明日便有新進宮的,在如此宮闈蹉跎歲月,也難怪當年的阮側妃,如今變成了如此脾性!”
迎霜怔了下,看著端木暄:“姐姐不想在宮裡生活?”
淡淡苦笑,端木暄緩步前移:“有些事情,不會因為你不想,就不會發生。”
正如她,此刻雖不喜歡宮中的爾虞我詐,卻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身陷在四面紅牆之中。
前方,花海之中,仇婉若正落座琴前,聽泉水潺潺,響琴音叮咚。
自然,她現下所彈奏的,仍舊是那曲《莫懷殤》!
熟悉的曲調,熟悉的琴音,再聽此曲,端木暄的心境,卻早已不復從前。
遙望前方花海,迎霜蹙眉說道:“惜嬪又在練曲了,姐姐聽著心煩,我們這就回去吧。”
“婉若的琴,彈的越來越好了。”
沒有依著迎霜的話回去,端木暄腳步輕抬,朝著仇婉若所在的方向緩步而去。
芙蓉花下,仇婉若一襲白裙,妖嬈芬芳,讓人不能直視。
立足於她身後不遠處,靜靜聆聽著她正在彈奏的琴曲,端木暄思緒紛飛,好似一切又回到了從前在仇府中時。
記得當初,初見仇婉若時,她不諳世事,清純簡單,不想學琴,便對她閉門不見。
但如今的她,卻深受宮廷洗禮,變的讓端木暄覺得十分陌生。
正在端木暄愣神之際,簫聲輕起。
恍然回神,端木暄旋身向後,只見仇御風弄簫而來。
雖他面容掩去,但卻仍舊不減風度翩翩。
因他的加入,仇婉若手下的琴音,也漸漸提升到另外一個境界。
一曲《莫懷殤》,在他們兩人演奏下,婉轉低迴,讓入神聆聽之人,頗感蕩氣迴腸!
目光灼燃,仇御風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端木暄的身上。
一曲終歇,他薄削性感的唇瓣,輕輕一彎,作勢便對她拱了拱手:“參見皇貴妃,皇貴妃金安!”
聞言,仇婉若這才恍然發現,端木暄竟立身於她身後不遠處。
輕盈起身,她蓮步輕移,對端木暄行禮:“嬪妾參見皇貴妃!”
微微抬手,輕扶仇婉若的纖柔手臂,端木暄輕道:“本是想著上回沒能欣賞,今日湊巧在此,便想著便上回的一併聽了,可誰知……竟讓妹妹覺得不自在了!”
轉睛,凝向仇御風,端木暄梨渦淺顯,對他輕道:“仇大哥何時進宮的?”
知仇御風與姬無憂的關係,是“本宮那裡,有些許首飾,這會兒子用不上,若是方便,待會兒與惜嬪妹妹寒暄過後,你過去取了,也好換些現銀,好用著順手。”
仇御風微微頷首,“御風還有些話要跟惜嬪娘娘說,稍晚些時候過去。”
輕點了點頭,端木暄腳步輕旋,返回曌慶宮。
……
煙華殿。
仇婉若命素菊為仇御風沏了時下最好的茶。
“這幾日裡,哥哥都不曾進宮,我還尋思著,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俏臉上,滿是欣喜,她看著仇御風喝了口茶:“原打算命人出宮去撫上探問,卻不想哥哥今日便進宮來了。”
靜靜的,喝了口茶。
仇御風抬頭,對上她的眸子:“我是隨外戚身份,平日裡進宮的次數不宜太多,免得惹人非議!”
“哥哥的意思,我省的。”輕輕一笑,淺啜口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