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暄尚未應聲,邊上的赫連嬡卻第一個不幹了。
冷冷的睇了端木暄一眼,她不依不饒的道:“宮裡要進什麼人,那也要皇上喜歡才行,此事即便您不出面,也萬萬不可交由弟妹打理?”
“怎就不能交由暄兒打理?”
眉頭微蹙,太后側目,對自己的女兒悠悠說道:“莫說暄兒是皇上的正妻,單就此刻她肚子裡懷的,是我大楚皇室的龍嗣,她就有資格打理後宮之事!”
看著眼前的母女倆,端木暄不禁心下冷嘲的笑著。
既然,她是赫連煦的正妻,那麼,若赫連煦稱帝,她便該是名正言順的皇后。
這句話,比之方才太后所說的話,更有說服力。
可太后,卻偏偏沒有這麼說。
一時間,端木暄的心底,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
苦苦的,澀澀的,彷彿揉了蜜,都不會感覺到甜。
肚子裡,孩子調皮的踢了一腳。
明顯的感覺到小傢伙的動作,她伸手撫上腹部,卻是對太后莞爾一笑:“太后的意思,臣妾懂得了。若來年開春,臣妾的身子恢復的好,一定會代太后分憂的。”
聞言,太后老懷身慰的笑了。
正在此時,劉姑姑自殿外進來。
“啟稟太后,逍遙候覲見!”
聽到訊息,端木暄心下微窒!
倒是邊上的赫連嬡一臉喜不自禁的樣子。
“這孩子,失蹤了一陣子,何時學的如此客氣了?”笑看端木暄一眼,太后對劉姑姑吩咐道:“讓他進來。”
過去,姬無憂是初霞宮的常客。
從來都是暢行無阻!
倒是今日,卻讓劉姑姑先進來通稟了。
須臾,姬無憂進殿。
今日的他,身著一件雪色輕裘,如以往一般,鍾愛素白。
臉上,浮現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
甫一近殿,他先對太后恭身施禮:“無憂參見太后,太后長樂無極!”
微抬了抬手,太后笑問:“你這孩子,前陣子去哪兒了,也不來陪哀家解悶兒了。”
“太后明鑑,幾月不見,無憂甚是想念您啊!”
如沐春風的一笑,姬無憂快步來到桌前。不曾多問,他端起端木暄身前的茶杯淺啜了一口。
“嗯……好茶!”
讚歎一聲,對端木暄微眨了下眼,姬無憂放下茶杯,退回到對桌的位子上落座。
他的動作,如以往一般隨意。
但在端木暄看來,卻透著幾分濃濃的無奈。
過去,他與她,確實是如此相處的。
但一切,在半年前,卻早已發生了改變。
只是這些改變,卻不容於他和她眼下的身份。
是以,他能做的,便是將那半年多美好的記憶,悉數藏進心底,然後努力的,做回過去的逍遙候!
“你啊你!”指點著姬無憂,太后輕嗔道:“哀家看你是想念暄兒煮的茶多一些!”
“知無憂者,太后也!”
溫潤一笑,姬無憂無比慵懶的對端木暄道:“暄兒,莫要愣著,趕緊再提本侯煮上一壺新茶!”
輕輕一笑,端木暄不動聲色的,垂首開始如他所願——開始煮茶!
“哦……”瞭然長哦一聲,赫連嬡笑問姬無憂:“你就這麼喜歡弟妹煮的茶麼?”
微撇了撇唇,姬無憂好看的眉梢輕聳了下。
被他的樣子逗樂了,太后點頭道:“過去幾年,他每回進宮,喝不到暄兒煮的茶,便不會回去!”
“是這樣啊!不過,眼下弟妹貴為娘娘,而且身子不便……”眸華輕轉,長公主輕笑著凝向端木暄,語氣出奇溫和:“哪一日弟妹若是得空,且記得要教皇姐學學這煮茶的功夫,到時候皇姐也好替你給無憂煮茶!”
她的態度轉變,因何而來,端木暄一清二楚。
“若皇姐不嫌棄暄兒手藝粗糙,隨時都可以來學!”
側目,睨了姬無憂一眼。
見他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端木暄微微頷首,回以赫連嬡淡淡一笑。
此刻,太后和姬無憂都在。
難得長公主對她笑臉以待,她若再跟她計較,只怕最後反倒會落得個她自己小氣!
微微抬眸,見劉姑姑再次進殿。
端木暄不禁眉梢輕抬。
來到近前,劉姑姑對太后微福了福身:“啟稟太后,王府裡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