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長公主,這會兒也該到初霞宮與太后請安了。”抬頭仰望著太陽,裴慕磬輕輕的,又笑了笑,便出聲告辭。
“駙馬請便!”
輕應一聲,端木暄淡淡一笑。
又看了仇御風一眼,裴慕磬瀟然轉身,向著梅寒林外走去。
“時候不早了,本宮覺得乏了,這會兒也該回了。”裴慕磬走後,端木暄便也沒了繼續賞梅的興致,與仇御風言語一聲,她便準備返回鳳儀殿。
“惜嬪娘娘已然將皇后的意思,轉達於御風。”跟著轉身,仇御風凝望著端木暄的側臉,笑容溫和無害。
聞言,端木暄身形微頓。
“那……”
嘴角輕揚,她復又轉身向後:“仇公子的意思呢?”
仇御風輕哂一笑,將玉簫收起,他眸華內斂,鎮定自若的反問道:“在下的意思,皇后娘娘心裡已然料到了,不是麼?”
會心一笑,端木暄雖不喜跟仇御風玩這種繞口的文字遊戲,不過一切為了銀子,她還是輕點了點頭。
唇角輕翹,她蹙眉看向仇御風:“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仇公子既是如此說了,本宮便以為你應下了本宮的意思,既是如此,就不知,那筆銀子,你何時能夠拿得出?”
“那筆銀子並非小數目,但對在下而言,短時間內想要籌措的話,卻也並非難事,過兩日便是皇上和皇后封王立後之時,仇某保證,到那時,會以此為賀禮,圖解皇上之憂!”
視線,自仇御風身上重新移至滿目美景中,端木暄淡淡的淺笑:“若果真如此,本宮可對你保證,日後……在後宮之中,本宮會盡量保令妹之周全。”
此事,若是由赫連煦開口,許下的,會是官場名利。
但,那便落得個,為錢賣官的名聲。
如今他甫一登基,實不想,也不改,首開賣官先河。
是以,這才有了昨日她跟仇婉若之間的談話。
而結果,也正如她所料。
“御風謝過皇后娘娘!”
唇畔含笑,輕抬眸華,仇御風瞥了端木暄一眼,對她微微恭身。
“你替皇上解了天下之憂,合著該是本宮謝你才對!”側目,笑看他一眼,端木暄輕嘆著將手伸到迎霜腕上:“這花,真美,可惜本宮精力不濟……”
見狀,仇御風手握玉簫,雙手拱起:“恭送娘娘……”
遠遠的,目送端木暄扶腰而去。
梅寒林中,便只剩下仇御風一人。
寒風起,梅瓣飄零,芬芳陣陣。
獨立梅林中,他腦海中所想的,竟是那日在太明湖上與端木暄鬥曲的情景。
唇邊,揚起一抹無奈,卻又透著幾分詭異的笑,緩緩的,他將玉簫重新遞到嘴邊。
片刻,只見他指尖微動,梅寒林裡,簫聲又起……
……
回道鳳儀殿,端木暄便道自己累了,要躺下歇歇。
午後的陽光,如調皮的嬰孩,自窗欞中透入,照亮了大半個寢殿。
躺在玉榻上,她幾度輾轉,心中所想,無非是太后那日所言,與裴慕磬今日所講。
思忖許久,端木暄大約理出一絲頭緒。
那便是,太后那日所言,有一半真,一半假。
太后該確實是那日知道她便是司徒珍惜的。
但,卻並非是自裴慕磬口中聽到仇婉若長的像司徒珍惜,繼而推斷出的。
只是,這個人,不是裴慕磬,又會是誰?
這宮裡,難不成還會有人認識過去的她麼?
即便是有,太后直言了,又能如何?
太后沒道理要騙她的。
可她卻總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說明這一切。
想了又想,端木暄終是不明所以。
“娘娘……”
見端木暄一直在玉榻上翻來覆去,劉姑姑不禁笑吟吟的開口問道:“娘娘口渴了麼?可是要喝些什麼?”
眉頭一皺,暫時將心裡的疑問丟到一邊,端木暄輕回:“本宮不渴!”
輕笑了下,劉姑姑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
“劉姑姑!”
伸出手來,輕撩紗幔,看著坐在小几前正做著錦緞小衣的劉姑姑,端木暄狐疑問道:“本宮離開的這陣子,在初霞宮裡,可有新進的宮人,籍貫是安陽的?”
聞言,劉姑姑一怔!
張了張嘴,放下手下的活計,她剛想回答,卻恰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