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般,姬無憂對端木暄又一次,伸出了手。
神情,微微一怔,端木暄面色愕然!
“無憂又想帶我出宮麼?”
抬眸,望進他溫潤明亮的眸中,端木暄的心,動了動。
“若你不想當皇后,不想留在宮中,我便帶你離開!”溫和一笑,姬無憂的手,往上輕輕一抬,伸至端木暄面前。
唇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如彼時一般,端木暄笑了笑,“你想帶我去哪兒?”
如沐春風的一笑,姬無憂回道:“天下之大,只要你想,哪裡都可有你我的容身之處。”
凝著他的笑,端木暄的心,不禁快跳幾拍。
看著自己面前那隻白皙的手,端木暄緩緩的,抬起手來。
輕輕的,一一撫過他修長的手指,端木暄悠悠嘆道:“如今的天下,都是赫連煦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走到哪裡,他都會找到的!”
語落,她的手,已然掃過他的最後一根手指。
指尖溫熱,透著他體溫。
端木暄的手,在他的注視下,緩緩垂落。
似是,早已料到這個結果。
姬無憂的面色,並未有太多的變化。
只見他悠然一笑,微仰著頭,故意斜睇著端木暄:“你一定要如此一而再的傷害我這顆純潔痴情的心麼?”
“你明知我會一而再的傷害你,為何卻仍在一而再的對我好?”
此刻,端木暄也在笑。
只不過,她的笑,透著幾許苦澀和無奈!
靜靜的,姬無憂睨了眼她大腹便便的樣子。
微抬眸華,他灑然一笑:“有句話,我沒有說錯,端木暄……果真是個薄情女子啊!”
他的笑,格外刺眼。
讓端木暄的雙眸,瞬間浮滿水霧。
鼻息之間,酸酸的,澀澀的。
她輕掀唇角,道:“你可還記得過去我曾說過的話麼?”
俊眉微攏,姬無憂輕問:“你指的是哪一句?”
她與他說過的話,可是不計其數的。
“暄兒,從來都配不上你。”
唇角,倔強的揚起。
憶起姬無憂的好,面對著如此深情的他,端木暄終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淚水。
他對她,總是那麼的好。
好到,即便她流亡在外的時候,他會走遍大江南北,一直尋找。
好到,她的肚子裡,懷著別人的孩子,他卻仍是,一如往昔的對她好!
可,他付出了那麼多的好。
她卻無從給他絲毫!
心下,微微一窒!
姬無憂的手,再次抬起。
眸光輕閃,他以手指撫過端木暄含淚的眼角:“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另外一隻手,緩緩的爬上胸口,他有些悽然的說道:“要這裡,說了才算!”
“無憂……”
雙唇,緊緊的抿成一道直線。
端木暄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曾經滄海難為水!
這,便是她與他之間,最適合不過的寫照。
抬手,輕撫額際。
眸華低垂,任眼淚簌簌落下。
面上,梨花帶雨。
端木暄對姬無憂輕輕的笑了笑。
深吸口氣,她微轉過身,準備離開。
卻不期,抬眸之際,入目的,是一抹絢麗的明黃……
赫連煦在她身後站了多久,端木暄不得而知。
但此刻,他臉色陰沉,雙目含冰,一看便知又動了氣。
“皇上是什麼時候來的?”
愕然過後,端木暄的心中,是一片坦然!
在曾經滄海難為水中。
赫連煦是海,姬無憂是水。
她,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朕何時來的,重要麼?”
淡淡的,睨了端木暄一眼,赫連煦的視線,越過她,落在姬無憂的身上:“無論到何時,無憂都是如此清閒,在朕為國事忙的分身乏術之期,你卻如此閒暇,在此與朕的皇后私會!”
聞言,端木暄面色微變,心底瞬間泛起冷意。
他一直都認為她和姬無憂有染。
即便她給他的,是完璧之身,此刻,他說出口的話,卻仍舊如此傷人。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