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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喜好飲酒,我與你不同,只做風雅之事,比如飲茶,賞花,賞美人……”語落,將茶杯送到嘴邊,姬無憂饒有興致的對端木暄眨了眨眼。
被姬無憂逗得發笑,端木暄輕笑著掩了掩嘴,將赫連煦的茶杯再次斟滿。
“附庸風雅!”
不依不饒的,赫連煦輕哼一聲。
不管他要不要,端木暄此刻也是他的女人,此刻她竟敢當著他的面與姬無憂眉來眼去!
看到姬無憂和端木暄眼神互動,他心中便不禁氣惱。
“隨你怎麼說!”
臉上笑容猶在,姬無憂只輕輕聳肩,並未因他的諷刺而壞了興致。
“櫻花不錯,茶水尚可,不過……”對著端木暄挑了挑眉,赫連煦有些訕訕的,語氣極為輕柔的冷嘲道:“你所說的美人,本王可就不敢恭維了。”
轉頭,他看向姬無憂,煞有其事的問道:“我只幾年不在京城而已,你的眼光何時差到如此地步?”
端木暄的姿色,充其量是能算是中庸之姿,在宮裡更是一抓一大把。
在他眼裡,尚算不得美人!
她的這張臉,確實不美!
事實如此,對赫連煦的冷嘲熱諷又早已習以為常,聽他如此評價自己,端木暄並未動怒,而是娥眉輕蹙著嗔了姬無憂一眼,暗示他不該將自己比作美人,以致此刻落了赫連煦口實。
不偏不倚,這一幕恰恰落入赫連煦眼中。
從他所在的角度看,這兩人根本就在眉來眼去,這讓他心裡像是堵了塊石頭一般,頓時覺得更加不爽。
抬頭,視線上仰。
望著頭頂上籠罩的一片粉白之色,他轉而問道:“這裡何時多出一棵櫻花樹的?”
上次來陌雲軒時他雖有些醉意,卻還不至於爛醉如泥。
第40章 故意為之
所以,他清楚記得,這院子裡只有一棵藤樹。
低眸,抬腳踩了踩地上鬆軟的土壤,他篤定這櫻花樹剛栽不久。
過去這陣子端木暄在王府的境況如何,他比誰都清楚,而這陌雲軒裡全都是女眷,根本就沒有能力栽種這棵長成的櫻花樹。
“我今日才剛栽的。”輕搖摺扇,姬無憂毫無隱瞞的告知他櫻花樹的來歷,而後繼續笑說:“如此以來美景與美人才能齊全不是?”
“侯爺,你的茶涼了!”
姬無憂一向喜好美色,關於這點眾人皆知,雖說他知她真容,但赫連煦不知。見他再次提及美人二字,端木暄心有悻悻的輕聲提醒道。
“美麼?”看了端木暄一眼,赫連煦竟開口說道:“還沒本王養眼!”
噗的一聲!
姬無憂剛喝進嘴裡的茶全都噴了出來,優雅形象不復存在。
聽他此言,端木暄提著茶壺的手一抖,險些將裡面的茶水灑了出來。
見兩人都有些狼狽,赫連煦一臉的不以為然,臉色倒是緩和幾分。
“侯爺!”
伸手扯下腰間繫著的手帕,端木暄將之遞給姬無憂。
將扇子丟在桌上,接過手帕隨意的擦著臉上的茶漬,姬無憂看著赫連煦,見他雙眸正死死盯著自己手裡的帕子,心下微趣,調笑道:“美不美,不在其表,在於心!”
他,細心如塵,自是早已將赫連煦的不悅看的清清楚楚,不過知道是一回事,會不會忌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不是一直欺負她麼?
這會兒擺出那副嘴臉做什麼?
對端木暄笑笑,他看似漫不經心,卻意有所指的對赫連煦說道:“都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女子,也許並無傾國之色,卻心地良善,這便算得是美人……啊,當然還有一些女子,她們看上去如花似玉,我見猶憐,可心地狠毒,待下人尖酸刻薄,又喜好搬弄是非……”
嘖嘖出聲,姬無憂笑看赫連煦,對其輕笑著搖頭。
他說話的語氣飄忽,且話裡有話,前一種女子指的是端木暄,而後一種明擺著說的是赫連煦最寵信的妃子阮寒兒。
其實,他本不是多事之人,也知端木暄定不會想他多事,不過……還是沒能忍住!
總之一句話,欺負端木暄,他就是看不過,即便赫連煦素來與他交好也無用!
“眼光變差也就罷了,無憂何時學會指桑罵槐了?”
俊顏之上黑霧頓顯,赫連煦緊盯著姬無憂。
多情之人,往往最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