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輕應一聲,抬眸睨著迎霜,赫連煦接過茶杯,側目,看向端木暄,他輕聲問道:“我不記得你身邊還有這麼個丫頭啊!以前為何從未見過?”
若他剛才看的沒錯,方才她可是與端木暄同坐的。
看了眼迎霜,端木暄輕道:“她叫莫蘭,是以前我在離國時伺候我的宮女。”
語落,迎霜連忙福身:“奴婢莫蘭,參見皇上!”
“莫蘭?!”
眉心緊蹙,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她陌生的臉龐,赫連煦微微一笑,後輕抬了抬手:“起來吧!”
“謝皇上!”
迎霜起身,再次回到端木暄身後垂首而立。
星眸微眯,眸中盡是思量,赫連煦靜看迎霜立身端木暄身側,又見端木暄含笑看了她一眼,不禁心下了然。
普天之下,可以讓端木暄以心相待的丫頭。
只有兩人!
其中翠竹已歿,如今這世上,便也只有迎霜一人。
此刻,莫蘭是誰,便昭然若揭了。
垂首,淺啜一口清茶,赫連煦讚歎的點了點頭,對迎霜輕道:“朕答應過你的事情,已經做了……”
聞言,在場眾人皆是一怔!
迎霜更是一臉莫名!
伸手,拉住赫連煦置於桌上的手,端木暄親暱問道:“皇上答應過莫蘭什麼?”
“她曾救過我的命,你若再以莫蘭稱之,豈不是與我疏遠了?”抬眸,對端木暄笑笑,赫連煦的視線,再次停留在迎霜身上:“葉家的冤案,已然平反,當初陷害你父的一眾貪官汙吏,皆已伏首,感念葉家冤屈,朕命人於京城西郊建墳,日後你可隨時前去祭拜父母家人!”
原本沉靜的面色,因赫連煦的話語而驀地一變!
心下喜悅莫名,迎霜的面上,滿是激動之情。
她知,赫連煦定已然猜出她的身份。
是以,便不再以莫蘭自居。
“迎霜,謝皇上大恩!”
噗通一聲!
跪落在地,她滿懷感激的對赫連煦行跪拜大禮!
曾經,赫連颺說過。
她家的冤獄,是他造成的,永遠都無法洗脫。
可如今,赫連煦卻幫她葉氏一族,洗清了冤屈。
這,讓她怎能不心生感激?!
“葉家,本就是被冤枉的,還之以清白,也是朕該做的,你何須謝我?若說要謝,你一直替朕照顧惜兒,合著該是朕要謝你!”對榮昌略使眼色,示意他將迎霜扶起,赫連煦看了端木暄一眼,而後語重心長的對迎霜說道:“更何況,此事是朕事前便答應於你的,君無戲言……”
“皇上……”
由著榮昌將自己扶起,迎霜眸華輕抬,眸中水霧瀰漫。
“好了,莫要哭了,這是喜事啊!”眸中,淚光隱現,端木暄蹙眉睨了迎霜一眼,而後微微抬手,緊握住赫連煦的手。
此刻,她雖心中滋味複雜,卻仍是滿是感激的對他笑了笑。
方才,他一句,君無戲言,與其是說給迎霜聽的。
倒不如,說是講與她聽的。
但,她和迎霜,怎能一樣?
為葉家平反,他可殺盡貪官汙吏!
可,他曾說過,不能弒母。
既不能弒母,則長公主性命無憂!
既是如此,他若要為司徒一家平反,又該當如何?
她,一直不知。
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交代,到底是什麼……
邊上,見端木暄眸色溼潤,眸中情緒複雜,姬無憂心下微涼。
輕哼一聲,他打破有些沉悶的氣氛,優雅說道:“我說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在我跟前如此你儂我儂羨煞情多的樣子?真是讓人看著……唉……咬牙切齒!”
輕嘆一聲,他自椅上長身而起,一邊裝出一副搖頭苦嘆的樣子,一邊抬步向著堂廳走去。
見狀,端木暄黛眉微蹙。
與赫連煦面面相覷之後,再對上白鳳棠的視線,她們二人,皆都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笑了!
————
曌慶宮,溫雅富麗。
因朝中仍有事做,赫連煦和端木暄並未在王府中久留。
用過午膳,赫連煦前往御書房處理政務,而端木暄則在寢殿內,酣然小憩。
寢殿內,風車轆轆,寒香怡人。
端木暄的這一覺,睡的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