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做派囂張跋扈,但世家女子大多行事張揚隨心所欲,一時間倒也由著白氏為她們出頭。且十娘冷眼觀察,白氏不過是這些世家女子的代言人而已,真在起決定作用的從來不是白靈。
一派是以李秀女為首的官宦派,她們大多為朝中大臣親眷,身份上不比世家女子身份顯赫,但她們個個行事溫和,待人和善,風評很好。尤其是為首的李秀女,行事張弛有度,待人處事頗有手段。十娘跟她同屋,時不時受她照拂,要不是一開始陳二表姐提醒,怕是也會被她收攏,可見其心機手段之深。
原本最後一派由六娘她們為首,這派中的女子多是不願張揚,不會惹是生非的人。明白自己所處的環境和自身的弱點,大多時各掃門前雪的明哲保身,不輕易參與另外兩派的爭鬥,但若被人挑釁,下起手來也不會心軟。
六娘她們三人離宮,八娘勢微,十娘素日裡就低調,得了八娘密書更是謹慎隱匿,是以這一派目前群龍無首,有些漸漸亂了起來。
說起來,人都有私心和對權力的渴望。有些秀女被其他秀女蓄意挑唆,轉頭與昔日同盟刀劍相向。這種的情況在宮裡更是常見。所以當秀女們接二連三的因各種原因被遣送出宮的時候,十娘一點也不吃驚。
這日裡,又輪到休沐日,大家倒沒想往常一樣出茗湘苑去皇家園林遊玩。只因這是最後一次休沐,休沐過後再過三日後就要進行殿選。十娘在房內提前搭配好三日後要穿的衣裙,把它們按順序擺放好後,就出門透氣。越接近殿選的日子,秀女間的爭鬥和氛圍也就越發緊張。這段日子以來,前後已經有不下一二十人折損在這複選前。
茗湘苑內氣氛壓抑,御花園但是個敞亮的地方,但經過上次的事情,十娘是不會在踏足半步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上林苑。
上林苑建議玉京內宮西北角,有皇家專門的跑馬場。十娘知道沒有表姐們打掩護,自己最好還是別碰騎射的好。但心裡那股鬱悶之氣,怎麼也沒辦法平復,焦躁急切的想透過什麼來發洩一番。
這時候的十娘,不由自主的選了匹白馬,在上林苑中自由馳騁。
跑了幾圈馬,吐出了一直壓抑在胸中的濁氣,十娘拉了下韁繩,放慢了速度,在馬上欣賞起上林苑的美景。馬背上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晰,那麼雋秀,上次只顧著跟表姐們賽馬並未仔細欣賞此地的美景。
表姐們,對,八姐,十娘心內一驚。這種時候,放八娘一個人,真是自己大意了。
十娘歸還了馬匹,暗藏著擔憂快步從上林苑一路小跑往茗湘苑方向去,自然忽略了身後那道耐人尋味的目光。
還未到苑前,就聽到一聲慘叫,十娘停下腳步,平復呼吸,慢慢向著茗湘苑走去。邢姑姑和秀女們都聚在苑內十娘房前,白靈腫脹著一張臉,對著邢姑姑尖聲道,“姑姑,姑姑您為白靈做主啊。是她,是她在衣物上塗毒害我。”手指越過秀女,指向跟十娘同住的李秀女。
“白秀女有何證據證明我下毒?況且就算我的衣服有毒,你又如何進入我屋內的?又如何知曉衣服上有毒的?分明是你要對我下手被我撞見,不得已賊喊捉賊。請姑姑明察。”李秀女不慌不忙的上前幾步,對著邢姑姑道。
邢姑姑本就對愛搬弄是非的白靈厭煩,聞言對著白靈道,“白秀女這怕是被蚊蟲蟄咬了,我看還是先找太醫來看吧,不然這臉怕是,怕是……”這話擺明了就是不相信白靈,要藉此機會遣送白靈出宮。
“姑姑,白靈願以自己性命擔保,李氏按藏這陰毒之物,怕是還要害人。姑姑,白靈一人被遣沒有什麼,但若放任姓李的再害人,姑姑你的干係可就大了。”白靈一時間倒也不在尖叫,冷靜下來對著邢姑姑據理力爭。
她自知這毒一時半會還要不了她的命,被人算計著了道,複選已經希望不大,倒不如奮起一搏,拉李氏下水,先除掉她再說。
“姑姑,白靈自知這幅樣子已無緣面聖,請姑姑搜查李秀女屋內,讓白靈死也做個明白鬼。”白靈像是豁出去一樣對著姑姑大聲道。
“請姑姑搜查,還事實真相。”白靈身後的世家女子齊聲道。
“姑姑,白靈擅自闖入李姐姐的屋子,八成就是為了下毒害她。被李姐姐識破,她就一計不成在生一計,自說自話,汙衊李姐姐。姑姑您千萬不要被她矇蔽。這種陰險小人,不配進入複選,請姑姑儘快發落她,以正宮規。”官宦一派的一人出聲。
邢姑姑的眼神在李秀女和白秀女之間打了個來回,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兩人爭鬥所致。本來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