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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至於家人總是提起的他與陛下的婚約,那更是沒影兒的事,依他看,他只把顧玄茵當表妹,因為她是公主,才耐心幾分。長安城中那些風言風語,全是徐家和劉家自作多情,硬要撮合他們兩個人,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早早離開長安去外地為官。

顧玄茵在心裡嘆息一聲,徐望也太慫了,他如今是葉時雨的未婚夫,趾高氣昂地在詹夙面前顯擺才對,緊張什麼?

見徐望在那兒坐立不安的,顧玄茵便道:“朕與丞相還有事要議,表哥就先回去吧,以後閒了多進宮來玩兒。”

“明觀已有婚約在身,怎好隨意與別的女孩兒玩笑。”徐望一走,詹夙就涼涼道。

顧玄茵奇怪地看了詹夙一眼,“朕就是隨口客氣一句,”她覺得很有必要和詹夙說一說徐望這個人。

否則他處處針對徐望,這種言語上的小事倒還罷了,牽扯到朝政就不好了。

“一直想和丞相說,其實表哥和那些心高氣傲的世家子弟不一樣,他是有真才實學,願意為民做事的治士。你不要因為他的家世誤會他嘛。”

詹夙聽她專門替徐望說話,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他定定看著小姑娘,脫口問道:“你對他還有……?”

顧玄茵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一半的話是什麼意思,“自然沒有,從來就沒有,那都是有心人瞎傳的,表哥對朕也從來沒有那樣的意思,我們只是玩的好罷了。”

原來不是因為徐望的身份,而是因為他與徐望的關係,這也難怪,若是她和徐望有了兒女私情這一層關係,外戚勢力必然大增,他就會處於劣勢,無論怎樣努力,也無法掌控朝局,一手遮天了。

“真的?”詹夙盯著小姑娘的眼睛又問了一次。

“自然是真的,”顧玄茵不由彎了彎唇角,他這心思也太明顯了吧,連旁敲側擊都懶得用了,是篤定了她會乖乖說實話麼?“朕若是真的對他有意,直接讓他做皇甫就是了,何必讓他娶時雨姐姐。”

詹夙輕咳一聲,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是見到顧玄茵和徐望在一起他就莫名發酸,這的確有些不應該。

在心裡反思了一番,詹夙虎著臉數落小姑娘,“莫要把‘喜歡’,‘皇夫’這些詞掛在嘴邊,讓人聽了笑話。”

又來了,顧玄茵如今已經摸索出了對付“丞相式說教”的法子,就是乖乖認慫,順便說幾句好話,表示她只信任他。

於是,她輕車熟路地露出個甜笑,“朕也就在丞相面前才說‘喜歡’,在旁人面前,朕從來都不提這種事的。”

在他面前說“喜歡”?詹夙斷章取義地咂摸這句話半晌,之前心裡的不快一掃而光。

顧玄茵見男人寒冰一般的臉色瞬間柔和下來,不由得意地揚了揚小下巴。

詹夙注意到她一幅奸計得逞的小模樣,恍然大悟,又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姑娘家的小心思真多,詹夙這個沒見過世面的老男人一時有些招架不住,他避開目光,乾巴巴地轉了話題道:“今年的賬目已經核查完畢,總花銷比去年多了一倍,眼下國庫並不充盈,明年還當節儉才是。”

顧玄茵早料到今年花了不少銀錢,接過賬目看了一眼,還是不由嘆氣。“該想個省錢的法子才是。”

詹夙既與顧玄茵提起這件事,便是有備而來,他掏出一本奏書遞給顧玄茵,口中道:“要想充盈國庫,無非開源和節流兩個法子,臣以為,開源在商,節流在官。”

顧玄茵接過那捲奏書,緩緩開啟,奏書很長,挺拔俊秀的字是詹夙親筆所書,她一字一字看過去,越看越心經,越看眼睛越亮。

詹夙所謂的開源,便是禁止各地官商勾結,將鹽鐵茶三業收歸朝廷,由朝廷設官員管理,所謂節流,就是削減一些官員的俸祿,撤銷一些沒必要的閒職,能設吏的不設官,保證朝廷上下每一個官員都有事做,不至尸位素餐,混吃等死。

詹夙將朝中沒有必要設定的職位全都列了出來,有些是削減人數,有些則是將這個官職都除了。

顧玄茵想了想眼下坐在這些位置上的都是什麼人,不由皺了皺眉,“這些意見丞相可與別人商議過?”

“已經與姜太尉和譚大夫商議過了,二人並無異議。”詹夙道,

如今的三公,除了詹夙,御史大夫譚易雖是清流,卻因出身寒門有偏向詹夙的意思,新的太尉姜驍雖是功臣之後,卻是詹夙一路提拔上來的,有知遇之恩。

詹夙開了口,二人敢有異議才怪。顧玄茵忍不住撇了撇嘴,“行吧,明日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