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蛟剛要抬劍砍那個將領,只聽的“驀”的一聲,一隻笨重的弓箭狠狠的從心臟處穿過來。
也不知怎的,胸口處那種鈍痛,忽然把一直記不起的幼年記憶全都牽扯了出來:
“小哥哥,你猜猜我有幾顆糖”
“我不猜。”
“你猜對了,我五顆全部全部都給你。”
“你先從樹上下來。”
“本公主不下,除非你要本公主的糖,然後八抬大轎娶了我!”
“呵……徐明月,你真不知羞,下來,下來我便娶你,且只娶你一個”
……
昔日那個樹上的小糰子,昔日那個樹下的黑衣少年……
沈蛟一口血濺在白衣上,像是一朵綻放的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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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魏,躍光元年。
正陽殿,眾臣工議論紛紛,“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說夢到一隻能照亮黑夜的寶珠?封個寶珠為後?這豈不是荒唐!”
輔國公笑而不語,倒是姚寄笑著搖搖摺扇,“能照亮黑夜的只有明月,普天之下,東魏之內,他徐佑的掌心的寶珠只有徐明月。”
眾臣工也想得明白,顧不得姚寄嘴裡的不敬,忙上摺子奏請大長公主為後,什麼賢良淑德,以一人之力結東魏與大宛百年和平……總歸帝王的意願不可違背,至於什麼西魏東魏的公主,他們也顧不得這般多,天子掌心嬌,誰又違逆的了?!
更何況,當年他們的皇上不顧江山,力排眾議的隻身赴大宛救她。
一切寶珠,一切夢魘,不過是封徐明月為皇后的由頭。
今日悖逆帝王意,他日烏紗落溝渠,再者人家大長公主太子都生了,他們一幫外人摻合這些後宮事兒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