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說道:“改天再去吧,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先在府裡好好歇歇。”
傅毅洺卻說自己一點都不累,堅持要帶她出去,吩咐了下人去套車,然後就帶著唐芙出門了。
馬車在城中最繁華的永平巷停了下里,傅毅洺帶著唐芙去了幾家最有特色的鋪子,唐芙都無甚興趣,最後在一家賣雜貨的鋪子裡倒是逗留了許久,看什麼都新鮮。
這家鋪子裡賣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一些唐芙從未見過的衣裳,從料子到樣式都非常奇怪,也不知在那擺了多久,賣不賣的出去。
還有些奇形怪狀的傢俱,店夥計不介紹的話唐芙都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另外還有些諸如千里眼之類民間也不常用的東西,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唐芙最感興趣的是幾樣琉璃製品,特別是其中一盞精緻的琉璃燈,
她在那盞琉璃燈前站了許久,呆呆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傅毅洺見狀在旁問道:“你喜歡?那咱們買回去。”
說著就要讓夥計給裝起來。
他知道唐芙的嫁妝裡就有一盞琉璃燈,但嫁給他以後也從未見她拿出來擺過,就以為她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誰知她又好像挺喜歡的。
唐芙搖頭,說道:“不喜歡,只是想起自己的琉璃燈,多看幾眼罷了。”
“咱們大周鮮有琉璃,市面上很多琉璃都是用綠瓷代替的,顏色多有渾濁,並不是真正的琉璃,難得這家店的琉璃竟都是真的,晶瑩剔透品相極佳。”
“我那盞琉璃燈也是用的這種琉璃,特別漂亮,是小時候祖父給我買的,我把它掛在床頭,掛了很多年……”
她說到後面聲音漸低,神色間有些難掩的失落。
傅毅洺以為她說的就是嫁妝裡的那盞琉璃燈,之所以現在不掛了,是因為唐老太爺去了,她怕睹物思人,所以才收起來了。
誰知唐芙卻接著說道:“可惜後來丟了,或者已經碎了?誰知道呢……”
那這麼說……就不是她嫁妝裡的那盞?
傅毅洺有些莫名,轉頭去看佩蘭,佩蘭神色亦是有些黯然,其中還夾雜著些怨憤,但她不想再在小姐面前說以前那些傷心事,便只是用口型對傅毅洺無聲地說了三個字:“二夫人。”
雖然沒有前因後果,但這幾個字已經足夠讓傅毅洺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眸光微沉,沉默片刻後讓店夥計將所有琉璃製品全都裝了起來,打包帶回家。
唐芙一驚:“不用,我就是隨便看看,也沒有多喜歡。”
以前那盞琉璃燈是她小時候的愛物,加上是祖父送的,所以她才珍視多年,現在要說她有多喜歡這些琉璃,卻也不盡然。
傅毅洺卻笑道:“只要阿芙有一點點喜歡,就值得我把它們都買回去。”
唐芙心中雖然因他說的話感到歡喜,卻也不願他這樣破費,遂道:“那我若喜歡這條街,你難道還要把這整條街都買下來送我不成?”
傅毅洺卻是聞言一笑,湊到她耳邊對她低語:“你還別說,這條街真是我的,你夫君眼光好,當初一眼相中這裡,趁著地價便宜又無人問津的時候全買下來了。”
“你腳底下這間鋪子也是我的,街上另外還有一家客棧和一家酒樓也是我開的,至於其它的鋪子,雖然東家不是我,卻也都要向我交租,沒我的准許,誰都不能在這條街上開店。”
“你若喜歡,等待會回去我就讓人把這裡全都記到你名下,以後這裡都交給你來打理。你若是嫌麻煩,我就派幾個人給你,日常瑣事都交給他們去做,你只管收租子就是了。”
他離唐芙太近,嘴唇幾乎貼到她的耳畔,語氣討好而又曖昧,說話時溫熱的氣息灑在唐芙的面頰上,讓她耳根緋紅雙頰發燙。
唐芙從“你夫君”這三個字之後就有些聽不清了,逃開兩步嗔道:“誰喜歡了?我才不要呢!再說了,你現在把這些都給了我,將來我們若是和離了,你豈不是虧死了,傻不傻?”
說完紅著臉走了出去,不再看店裡其他東西了。
她隨口一說,聲音很小,除了近旁的幾個自己人之外沒人聽見。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傅毅洺在她這句話之後僵在原地,竟忘了第一時間追出去。
唐芙若是不說,他都要忘了自己給她寫過一份和離書了!
現在忽然想起,心裡頓時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傅毅洺深吸一口氣,扶著牆站穩,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