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喃喃道。
她剛剛不知怎麼又想起了晌午在酒樓裡碰到周巧兒的事情。
雖然他之前想過,若再碰到周巧兒的話,一定要跟她說說讓她以後不要這麼大膽,更不要輕信別人,不然回頭吃了虧都不知道。
可是酒樓里人多眼雜,周巧兒身邊又跟著不少下人,他不好開口,就看著她離開了,打算下次再說。
但是去酒樓吃飯,用得著帶這麼多下人嗎?
雖然唐芙去酒樓時候帶的人也很多,但那是因為她懷了身孕,傅毅洺怕她有個萬一,囑咐了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可週家那些人的模樣,可不像是會這麼維護周巧兒的。
那些下人與其說是陪同,倒不如說是監視。
但既然要監視,又何必放她出來呢?直接關在家裡不就行了?吃頓飯還用得著往外跑?
沈世安又陡然想起周巧兒離去時,她身邊的僕婦忍不住轉頭打量他的神情。
那時覺得對方只是失禮,現在想想,卻又覺得另有深意。
難道他們……是故意在那和他“偶遇”的?
沈世安一想到這點,立刻坐不住了。
“快快快,備馬,我要出去一趟!”
下人警鈴大作,戒備地看著他:“世子,這大中午的您要去哪啊?”
一副生怕他又趁機逃跑的模樣。
沈世安一巴掌拍在了他頭上:“去周家!你們那麼多人跟著還怕爺跑了不成?”
下人呵呵一笑:“還真怕。”
上次不就差點被您跑了嗎?
說完不等沈世安第二個巴掌拍下來,趕緊轉身讓人備馬去了,當然,同時也叫了好幾個人跟著。
這時候的街上人不多,沈世安沒用多久就來到了周府門前。
周家的門房見來人是他,嚇了一跳,趕忙將他請進去稍坐片刻,然後飛快的去請示家主。
週四老爺正午睡,被叫醒後匆匆收拾一番,親自迎了出來。
“沈世子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
“免了,”沈世安打斷他俗套的開場白,直入正題,“我想見見週二小姐,不知現在可否方便?”
一個外男,當著周家長輩的面提出要見府裡的小姐,這是極為失禮的,自然也是極為不方便的,但凡是個正常人家,都不會答應,還得把他打出去。
但他知道周家不會。
周家就盼著他來找周巧兒呢。
週四老爺聞言果然眼中一亮,但為著長輩的身份,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還是言不由衷的客套一番。
“這……不大合適吧?巧兒畢竟是內宅女子,世子您……”
“我就在你們自家府上見她,又沒有外人,只要你們自己不說,誰知道?旁人都會以為我是來找你或是其他幾位周家少爺的。”
週四老爺故作矜持的猶豫了一會,正要開口,就聽沈世安又道:“要是實在不便那就算了,我過些日子可能就要離京了,原想跟她道個別,順便問她幾句話,四老爺若覺得為難,那……”
“不為難不為難,”週四老爺忙道,“既然世子與我家巧兒是舊識,臨別之際打個招呼自然是應該的,反正有府裡的下人陪著,倒也沒什麼失禮的,我就讓人去叫巧兒。”
沈世安點頭,又說自己從未來過周家,想逛逛周家的花園,讓周巧兒就來這裡見他好了。
週四老爺怎會不應,當即讓人去將周巧兒請來,自己則親自作陪,在花園裡跟他一起等周巧兒過來。
誰知片刻之後,下人卻來傳話,說二小姐在外面染了風寒,身子不舒服,不想見客。
週四老爺面色一沉,有心發作卻又不敢當著沈世安的面如何,只能對下人道:“你告訴二小姐,沈世子過些日子就要離京了,今日特地來跟她辭行的,她若是能起身的話,好歹來露個面。”
說話時給下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務必要將周巧兒帶來。
下人卻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世安,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頭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周巧兒被人帶了過來,臉上圍了一條帕子當面巾,只將眼睛露了出來。
週四老爺皺眉,問道:“在自家院子裡戴面巾做什麼?你與沈世子又不是不認識。”
周巧兒淡淡施了一禮:“侄女染了風寒,不能見風,故而戴了面紗。”
“無礙,”沈世安打斷,又對週四老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