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應的那麼快,一時間倒是有些木訥了。
饒是他常年被龍堃壓著,卻也是九五之尊,何時有過這等窘迫的處境。
待他反應過來之時,那嬌豔的女子就在自己的身下。猝不及防,倆人瞬間零距離接觸,又是如此姿勢,楚澤驀地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自然。
與其相比,早就有心理準備的蝶幽就顯得鎮靜許多。她白皙柔滑的手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
楚澤這時方才仔細地看了看她。
初見她時,他雖覺得她婀娜妖媚,姿色在他見過的各色美女中數一數二,但妓。女就是妓。女;總是讓人不自禁地便有些輕視,更何況她是陸晟軒的人。
楚澤當時認定陸晟軒有詭計,對蝶幽也便很自然地感到厭惡,根本沒怎麼瞧她,這會兒對陸晟軒的目的明瞭,自然對蝶幽也有了些改觀,想起適才下棋,對方變著法兒的輸給自己,又為了不讓他人看出破綻,想來定然是絞盡腦汁,還真是苦了她了。
視線相對,蝶幽輕勾他的脖子,使他更靠近自己,低聲道:“陛下可會演戲?”
***
拾花樓被團團圍住,士兵奔進各房大肆搜尋可疑人物。
一身青綠色錦袍的龍堃沉著臉,進來後只有一句話。
他揪起最先看到的一個妓。女的衣襟,將其拎了起來,聲音低沉而冷酷,“蝶幽在哪?”
那妓。女登時嚇得魂都沒了,顫顫巍巍地據實相告。
龍堃聞言,一把丟下了她,大步流星,直奔三樓。
老鴇從樓上下來,見眼前混亂之景,登時嚇壞了,急忙跑著迎上前來,“哎喲,軍爺這是要幹什麼……”
“誒……大將軍,大將軍這是……?”
她向龍堃奔去,可還沒待說完,便被對方一把推去了一邊。
老鴇“哎呦”一聲,大驚失色,一個踉蹌,差點滾落樓梯。她頓時一身冷汗,心中又懼又怕,爬起來再不敢言語,眼睜睜地看著這幫人在此翻騰。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堃上了三樓,遠遠地聽見蝶幽的房中傳出一陣男女嬉笑之聲,心中略安。
他一個眼神,身旁的護衛一腳踹開了門。
但聞裡面的女子一聲驚叫;一男子披衣轉過屏風,正是楚澤。
楚澤一見龍堃,先是一愣,隨即青筋暴起,勃然大怒。
“放肆!你……!!”
龍堃面色深沉,環視一週,不緊不慢地躬身道:“臣拜見皇上!”
楚澤戟指怒目,咬牙切齒,“龍堃,你好大的膽子!!!”
龍堃依然如故,不驚不懼,“皇上恕罪,臣接到密報,有人在此勾結逆黨。臣不知皇上亦在,故才有此……”
“你給朕住口!!”
楚澤隨手抄起桌上的杯子猛然朝龍堃砸去。
這龍堃心知肚明蝶幽房中的人是他,分明是因為發現他不在宮中,監視他的許公公又無故睡著,心中有鬼,有所忌憚,擔心他去見了誰,這般無禮大膽,就是想殺個措手不及,將那人圍堵至此。
只是楚澤想不通,自己出宮時小心謹慎,確定無半點敗露,行蹤怎會這麼快就被龍堃知曉了?
顯然自己的身邊早已佈滿了龍堃的細作!!
沒準就連這拾花樓中都有龍堃的人!
想到此處,再加上龍堃此時這等大逆行為,楚澤不用演戲,真心恨他恨的牙直癢癢,袖中的匕首蠢蠢欲動,真想立馬殺了他,但覺一刻也忍耐不了。
“逆黨逆黨!逆黨何處?你又想說是誰勾結逆黨!你別以為朕不知你心中想著什麼!!!”
“臣心中想著為陛下分憂,為南朝鞠躬盡瘁,不負先皇,不負藍貴妃,更不負陛下。”
又一個杯子朝龍堃飛去,落地發出碎裂之聲。
“冠冕堂皇!好一句不負,你就是如此不負朕的?!怎麼偏偏那麼巧,朕來到了這兒,這兒就有逆黨!你什麼意思?今天你若揪不出這逆黨,朕要你的腦袋!”
楚澤甩下話,理了理衣衫,氣沖沖地走了。
待他走後,龍堃向一旁計程車兵冷然道:“搜。”
幾名士兵立刻滿屋搜了起來。
蝶幽蜷縮在床上,抱著衣服和被子,瑟瑟發抖。轉過屏風見了他計程車兵都不禁嚥了咽口水。
翻騰了一陣無果,搜尋計程車兵集聚龍堃面前,“稟報大將軍,沒有可疑。”
龍堃未語,負手在後,三兩步轉過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