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房,楚澤便放下了懷中的女子,眸光變得越來越冷。
然,他沒與她說任何話。因為他知道,她不過是個幌子。
他環視一圈,徑直朝著床前的屏風而去,一把銀色小刀從袖口掉落手中。
千鈞一髮,陸晟軒感到頸部一涼,於此同時,楚澤出現在視線中,眸光陰沉,且近在眼前。
“陛下好身手。”
陸晟軒沒有閃躲,也無需閃躲。
楚澤仍是冷著臉,陰沉,愈加的陰沉。
“你到底為何知道‘滄海行’?”
陸晟軒道:“陛下就想這樣說?”
楚澤手腕一抖,刀鋒刺入陸晟軒的頸部,聲音低沉,“再多一句廢話,你就只好下輩子再來與朕說話。”
陸晟軒但覺一陣刺痛,聲音也愈發地冷了起來。
“陛下既然來了,便還是對我有幾分信任。我不喜歡受人威脅,所以陛下若不肯把刀子拿開,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楚澤狠狠盯著對方,目光沒有絲毫的溫和,一點點移開了逼在他頸部的匕首,冷然道:“潛勳是你什麼人?
第20章 合作
楚澤狠狠盯著對方,目光沒有絲毫的溫和,一點點移開了逼在他頸部的匕首,冷然道:“潛勳是你什麼人?”
自那日聽陸晟軒以樹葉吹奏那曲“滄海行”之後,潛勳那張清俊的臉便不斷浮現在楚澤的腦海中,即便那年他只有七歲,可他忘不了那張臉,更忘不了他以葉為器,清晨之時吹響的“滄海行”的曲調。
十一年前,被俘一月,作為人質,那個黑夜,七歲的他報了必死之心。
他知道他的父皇已經下令圍剿敵軍;他更知道敵軍會砍下他的頭顱祭旗;他還知道即便他的母后藍貴妃是他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他的父皇也不會救他。
是他,是那個叫潛勳的人潛入敵軍,冒死把他從死亡的邊緣上拉了回來,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是他的叔叔祈王在艱難的處境之下,仍未放棄他,以懸殊的力量戰勝敵軍,命潛勳營救了他。
“我不允許我的侄子是這種死法。”
小楚澤渾身顫抖,淚水噼裡啪啦的淌下。
“男兒大丈夫,不許哭!”
他沉著臉,居高臨下,聲音威嚴。
小楚澤憋回淚水,瞧著他,瞧著那和太。祖爺爺一起打天下;戰功無數;受萬民愛戴;為了南朝鞠躬盡瘁;他父皇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他的親叔叔。
……
楚澤不信。
若是想奪位,祈王不必等到那時。
楚澤更不信,一個能冒死解救他皇兄骨肉的人會背叛他的皇兄。
那無疑是一場陰謀。是龍堃一手操控,除掉祈王的陰謀!
他望向陸晟軒的雙眸愈發地陰沉。
為帝六年,他便被龍堃監視了六年。
為祈王翻案是他的心願,更是除掉龍堃的途徑,只是此路漫漫,他才剛剛在暗中有些行動,便遇上了陸晟軒。
陸晟軒以“滄海行”試探,無疑是種威脅。
潛勳乃祈王的暗中護衛,與祈王關係匪淺。
“滄海行”代表著潛勳,潛勳卻代表著祈王。
陸晟軒可是發現了什麼?
可令楚澤一連幾天都想不透的是,那潛勳為人孤僻,時常隱匿在暗中,幾乎沒人見過他的臉,甚至知道他的存在。
陸晟軒這“滄海行”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楚澤移開了逼在陸晟軒頸部的刀子,眸光寒的像冰,冷冷地問道:“潛勳是你什麼人?”
“是我父親。”
“!!”
楚澤心中猛然一顫,緊緊地盯著陸晟軒,這個答案,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出乎了他的接受能力。
他無法把這兩人聯想到一起,除非……他瞧了一眼守在門口的蝶幽,又轉眸看向陸晟軒。
除非這人,一直戴著面具。
雖然並未信了他,但楚澤心中有了一些變化,語氣也隨之緩和了些許。
“你約朕至此,目的為何?”
“與陛下做筆交易。”
“交易?”
陸晟軒點頭,言簡意賅,“我助陛下除掉龍堃,陛下要為祈王翻案。”
楚澤心中一驚,只聽陸晟軒又道:“與其說是交易,倒不如說是合作,皇上只賺不虧,兩件事情相輔相成,除掉龍堃,皇上才是真正的皇上。”